行,好人來了普渡世間,惡人來了立地成佛,包容性太強。
簡而言之,佛門開店迎客,誰來都行。
道門則屬於高檔會所,理論上誰都可以進,但核心皆是社會主流、上層人士,與社會脫節嚴重。
這是“農村包圍城市”戰略的另外一種詮釋,結果誰都知道,佛門在歷經無數劫難之後修成正果,普及世間,道門則在祂的“精英模式”之下影響力越來越小。
世間好話佛說盡,天下名山僧佔多……
到了後世,更是道門衰落、佛門昌盛。
李淳風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沉著臉思忖良久,問道:“二郎有何妙策,可以扭轉局面?”
房俊搖頭道:“在下乃是門外之人,焉知門內之事?不知內情,豈敢指手畫腳。不過還要提醒道長一句,在下之前平定高昌國一戰之時,曾遇到幾名天竺番僧,曾言貞觀十三年的時候,長安僧人玄奘不顧朝廷阻攔,冒越憲章、私往天竺,長途跋涉五萬餘里,經蘭州到涼州姑藏,繼晝伏夜行,至瓜州,再經玉門關,越過五烽,渡流沙,備嘗艱苦,抵達伊吾,至高昌國,受到高昌王麴文泰的禮遇。稍作休整,玄奘便又出發,經屈支、凌山、碎葉城、迦畢試國、赤建國,到達貨羅國故地,南下經縛喝國、揭職國、大雪山、梵衍那國、達迦溼彌羅國,最終抵達天竺,求學於那爛陀寺,訪師參學。據說,玄奘在西域、天竺佛門之中聲望甚隆,一旦此人返回長安,攜天竺佛門之聖典、經義,必將給大唐佛門帶來一場翻天覆地的震撼,屆時佛門的影響力,足以遍佈大唐,對道門來說,不啻於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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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比房俊更清楚,玄奘西遊取經之後對大唐的佛門產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影響,甚至一度使得佛門教徒遍佈天下,終於影響了一心求長生不老的唐憲宗崇尚佛門,幾乎“以國為教”……
更直接奠定了佛門在中土的雄渾根基。
李淳風大驚失色:“居然有這等事?貧道卻是不知也!”
或許之前的玄奘在長安僧院名聲不斐,但是自貞觀之初便西行取經,這麼多年杳無音訊,還能有幾個人記得他呢?
然而當他攜帶無上佛光迴歸大唐,必將造成一場震盪,就連崇尚道門的李二陛下都不得不對其優待,預設佛門的傳播……
自此以後,道門衰頹、佛門昌盛的基調已然奠定,即便期間歷經唐憲宗舉國興佛、唐武宗崇道滅佛這等極端的時期,卻難以改變這個格局。
李淳風坐不住了。
“今日唐突,貧道先行告辭,改日再請二郎,飲酒賠罪。”
言罷,也不待房俊回話,便起身急匆匆離去。
身為道門子弟,教法之榮辱興衰,是每一個人的責任,既然意識到了佛門有可能給道門帶來的隱患,哪裡還坐得住?
什麼“面相殊異”根本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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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兄弟自醉仙樓出來,見到柴令武揚長而去,自是心中憤懣。
現如今的高家已然破落到誰都能給臉色看的地步了?
高真行“呸”了一聲,騎在馬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看著柴令武在親兵簇擁之下遠去的身影,忿然道:“不過是依仗父輩家世尸位素餐的廢物,在吾等面前抖什麼威風?有能耐倒是跟房俊幹啊,窩囊廢!”
高履行沒有言語,坐在馬上一臉陰沉。
高真行看看四周,見到最近的侍衛也在十餘步之外,策騎上前湊近兄長,目光閃爍,低聲道:“大兄,這麼下去怎麼成?現在吾高家已然敗落,若是等到太子登基,房俊這些人更是雞犬升天,恐怕長安城內再難有咱們一席之地!”
高履行面沉似水,兄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