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之意志……
朝會就此告一段落,高季輔千算萬算,最終也沒能染指吏部尚書之職位,而且因為他背叛高士廉的舉措以及今日在君前被房俊捉弄得屢次事態的表現,已然引起皇帝的不滿,想必不久之後就連吏部侍郎這個職位都恐難保全。
高季輔失魂落魄的走出兩儀殿,門外燦爛的陽光令他耀眼生花,腦子裡一陣眩暈,差一點摔倒在地。
他以為族兄高士廉年事漸高,以為關隴集團雖然遭遇打壓卻底蘊深厚,以為長孫無忌哪怕漸漸被皇帝冷落依然影響力頗重,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以為的一切都是虛妄。
特麼的關隴集團,居然是一隻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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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在兩儀殿商議完畢,卻不意味著今日之政事到此為止。
眾臣離開兩儀殿,徑自前往政事堂,就一些瑣碎之事再行商議,若是商議無果分歧太大,亦或是事關重大難以決斷,還要再次送至李二陛下面前,恭請聖裁……
政事堂會議現在規模很大。
尚書省之在左右丞,中書省、門下省之諸位侍郎,六部之佐官,諸多未曾夠格前往兩儀殿議事的官員濟濟一堂。
房俊進屋,入座,環視眾人,心討或許不久之後,在座之人皆會在官職之後加上一個字尾——參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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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政事堂的構成有些尷尬。
尚書省乃是三省之首,因李二陛下曾親自擔任尚書令,故而這一職位被歷代尚書省之主官推遲不敢受,故此以尚書令之佐官左右僕射為尊,房玄齡身為尚書左僕射,是以乃是實際上的宰輔之首。
但是房玄齡告病在家,多日未曾上朝,右僕射高士廉又屢次三番請求致仕,陛下已然即將恩准頒佈誥書,尚書省的主官全部缺席……
魏徵自打去年秋天便纏綿病榻,已然連續大半年沒有來政事堂議事。
本來長孫無忌最近亦是閉門在家,剛剛自兩儀殿出來之後,長孫無忌又徑自返家,結果現在政事堂裡的宰輔只有岑文字一個……
“千年墊底”的岑文字也能領略一番首輔的滋味兒……
獨自一人端坐主位,岑文字看了看放置在案頭的一摞奏疏,從最上面取下一本,展開瞄了一眼,開口道:“兵部申請改組設立鑄造局……就先議這件事吧。”
堂上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之聲。
岑文字敲了敲桌子,沉聲道:“肅靜!房侍郎,據本官所知,兵部並無兵械製造之權吧?那你提請設立的這個鑄造局,又是鑄造何物?”
房俊坐直身子,侃侃而談道:“帝國現在日盛一日,疆土日益擴充套件,與之對應的必然要增加常備軍隊之數量,兼之東征在即,所需之兵械甲冑必然成倍增加,這定會給軍器監造成龐大的壓力……”
話音未落,軍器監監正賀若明便淡淡道:“軍器監自有章程,毋須房侍郎操心。”
原本軍器監監正是沒有資格列席政事堂會議的,但是舉凡政事堂商議之事,必然前一天由各部署衙門送抵政事堂登記,而後由政事堂通知事項所涉及之衙門,告知其前來列席。
賀若明固然答允了柳奭不在兵部改組設立鑄造局一事上反對,卻不代表他心裡對於房俊“威逼利誘”柳奭命其依仗親戚關係前來央求自己的作法不感到反感,所以面對房俊之時自然沒有好臉色……
堂上諸人心裡一驚,心說賀若明你是要自取其辱啊,你還不知道剛剛在兩儀殿內,這個棒槌是如何懟得長孫無忌與高季輔下不來臺……
然而房俊怎麼可能跟賀若明玩硬的?
且不說人家賀若明維護軍器監之利益天經地義,單單隻說自己想要在軍器監的手裡分潤一些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