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漫畫的事忘到九霄雲外了,這會兒才假裝淡定道:“今天有點事,去不了辦公室,你好好畫,別偷懶。”
陸惟可在那邊拔高了嗓音:“你是不是下不來床啦,還是一夜沒睡啊?我昨天都聽到有男人過去了。”
蘇逢嫣用眼瞟一下沈安行,輕咳一聲:“想點健康的,我是真有事,你要回家也可以,算請假,會扣工資的。”
沒想到陸惟可毫不猶豫道:“那行,我請假了啊,今天正好有活動,我得回去打比賽。”
“你……你家房子拆遷了?還是剛中了彩票?”蘇逢嫣真沒想到這陸惟可能瀟灑到這種地步。
陸惟可“嘿嘿”地笑,也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她都聽到那邊的關門聲,確認陸惟可是真翹了班。
沈安行在她通完話後說:“你如果忙的話,也可以去工作室。”
蘇逢嫣搖搖頭:“讓我去吧,跟著你我安心一點。”
“怎麼,擔心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嗎?”
她認真看他:“那倒不至於,就是……單純的擔心你吧。”
沈安行從方向盤上拿出一隻手來將她的手握了握,“放心,我會理智面對的。”
說是這樣說,但蘇逢嫣也知道這種情況下誰也理智不了。
站在聶英鴻住處的門外沈安行整個人就比平常凝重了很多,幾乎是渾身緊繃著,很明顯他已經在讓自己接受最壞的結果——聶英鴻承認是她殺了沈彥平。
那時候他又將怎麼辦呢?
送聶英鴻進監獄,還是假裝從不知道這件事?
開門的是家裡的阿姨,見了他,阿姨開心地說去叫太太和小姐,他們這才知道沈安凝正好在這裡。
沈安凝先出來,看見兩人先是欣喜,隨後就從兩人神色上看出些不對勁來。
很快聶英鴻出來,臉色比以往平靜了很多,瞥一眼蘇逢嫣,然後將目光投向沈安行,問他:“一早過來,有什麼事?”
經過上次在嚴家的簡短交談,她似乎有心和兒子緩和關係,所以說話也和氣了很多。
沈安行以往還只是冷淡疏離,現在卻是滿身的嚴肅與壓迫感,一雙目光帶著審視牢牢盯著聶英鴻,完全不為所動。
他很快問:“你和陸海雲殺了我爸嗎?”
聶英語在沙發前怔了一下才坐下,神色不豫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以蘇逢嫣的角度來看聶英鴻,她覺得這是正常人的表現。
如果這件事真是聶英鴻做的,她的反應不會這麼小,又露出這麼不可思議的目光來。
沈安行繼續問:“我是說,你當年有沒有一不做二不休,和陸海雲一起直接殺了你的前夫,或者你一個人,或者是陸海雲一個人,再或者,你們沒親自動手,而是幕後策劃?”
聶英鴻氣得臉發白,從沙發上“騰”地站起來。
“安行,你今天這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沒做過,陸……”
提到陸海雲,她臉上還帶著恨意,繼續道:“陸海雲有沒有做過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沒有。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十惡不赦到了什麼地步,竟然還跑去殺人嗎?”
“也不是不可能。”沈安行說。“比如你們發現透過強|□□女的事害不了他,又怕他將你們的事暴露,就直接殺了他。”
“你……”
聶英鴻一時說不出話來。
強|□□女的事的確是她和陸海雲設計的,這件事大概是她人生裡做的最齷齪最惡毒的事,一下被當眾提起,她臉上頓時就失了血色,目光都不再敢看別人。
又羞又怒中她大聲道:“你如果覺得是這樣你就去和警察說,你直接告我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說著她就要離開往房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