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繼續,直到硬生生將傷口磨裂,流出鮮血。
這個過程,足足花了他半個多小時。
尚可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指,顫抖地在石床上畫下一棵藥草的形狀,簡單幾筆,幾乎用盡他所有力氣。
剛剛畫完,穆圖便從屋外走出來。
尚可心中驚喜:穆圖,快低頭看看!
然而,穆圖並沒有聽到他的呼喊,只看到他流血的手指,然後一屁股坐在石床上,將還未乾涸的血跡蹭得一片模糊。
尚可忍不住流出眼淚,半個多小時的成果就這樣功虧一簣。這恐怕是他最後的希望,再不換藥,他可能撐不過明天。
“族長,我們要出發了。”外面傳來獸人的喊聲。
穆圖心疼地抹去尚可眼角的眼淚,眉頭深深蹙起,眼中充斥著憂慮和暴躁。
直到外面再次傳來催促聲,穆圖這才放開那隻重新止血的手,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輕聲說了一句:“等我回來。”然後緩緩站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
他不想離開,卻又不得不離開。他們儲藏的食物被雉狗燒燬了一半,必須儘快補充,否則這個寒季,不知道會有多少族人餓死。
床上的尚可,感覺穆圖的氣息逐漸遠去,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求助:穆圖,不要走,不要走……
穆圖腳步一頓,再次回頭向尚可望去,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總覺得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他的狐狸了。
然而,身為獅王的責任,讓他最終還是走出了尚可的房間,和其他戰士一起,為全族的生存而忙碌。
尚可無力地閉上眼,最後一絲希望隨著穆圖的離開,徹底破滅……
穆圖帶著部落的戰士,一路尋找獵物的蹤跡。但是寒季來臨,大部分動物都已經躲進了自己的巢穴,整整一個上午,他們只收獲了一頭野豬、三隻野兔以及少量堅果。
“咦?族長,你受傷了?”正在休息時,一名獸人突然出聲問道。
“什麼?”穆圖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那名獸人指著他的褲子說道:“你的褲子上有血跡。”
穆圖扯過自己的褲子,果然看到右腿後側沾了一片血跡。
他也沒在意,隨口道:“可能是在哪裡不小心蹭到的吧,我沒有受傷。”
正要放開,突然心中一動,又拽過來看了看。這片血跡的形狀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自然形成的。
穆圖想了想,乾脆用小刀將那片布料割下來,拿到眼前仔細檢視。
其他獸人見狀,都露出一臉囧色:要不要因為沾了一點血跡就把整塊布料都割下來……
穆圖摩挲布料上的血跡,雖然線條模糊了,但大致形狀還能看出來,應該是一種植物的葉片。他猛然想起狐狸流血的手指和石床邊緣的痕跡,當時沒注意,現在想想,那可能不是普通的血跡,而是狐狸特意留給他的資訊?這麼看來,狐狸手指上的傷口恐怕也是他自己弄破的,只為畫下這個圖案。
想到這裡,穆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狐狸不會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與他交流,甚至不惜弄傷自己,他卻完全沒有留意。
狐狸當時流淚,不是因為傷口疼痛,而是因為他的疏忽大意。
穆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聲道:“我先回部落了,你們繼續狩獵!”
說完這句話,他便快速朝部落的方向奔去,一路風馳電掣,沒有停歇。
“咦,剛才跑過去的是族長?”一名獸人看向那道已經遠去的背影。
“好像是,他怎麼提前回來了?”
“或許是發現了大群獵物,回來召集人手。”
獸人們一邊修補破損的房屋,一邊談論著。
穆圖衝進尚可房間,快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