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大受打擊,瞬間失去興致,一個編外的外門弟子,根本幫不了他什麼忙,也給他引薦不了什麼大人物。
靈樞見剛才還興致勃勃眼睛發光的小主子突然悶悶不樂起來,正奇怪,就見少年起身,隨口吩咐:把他挪到角上去,還有,把他坐過的地方好好打掃一遍。
說完,也不再理會靈樞和新救上來的傷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倒是靈樞看著青年渾身是血的模樣,有些同情,問:小公子,這位仙友看起來傷得很重啊,咱們是不是先給他上點藥?
昭昭正噼裡啪啦撥弄著算盤,想也不想,道:藥不要錢麼,我總共就剩那麼點傷藥,得留給我自己用。你放心,仙族弟子都有自愈能力的,讓他慢慢自愈就是了。
靈樞甚是無語。
既如此,你幹嘛把人要過來。
讓人待在司南少主那裡,好歹少受點罪。
昭昭道:自然得要過來,只有這樣,兄長才會覺得我懂事乖巧。再說,本來指望著這人是正經弟子,幫他引薦來著。誰知道是個最低等的外門,連個燒火的都比不上。
行吧。
靈樞只能作罷。
畢竟,他家小公子這摳門勁兒他也不是第一天看到了。
霧林面積很大,霧氣又遮擋視線,仙車不能騰空而行,至少要行三日才能徹底穿過林子,進入一十四州最外圍的霜寒鎮。
第一夜安安穩穩渡過,無事發生,管事和侍從們都鬆了一口氣。中午時,一行人暫時在一處尚算乾淨的空地上停下,休整用餐。
司南特意去後頭車裡探望昨夜救回來的人,還沒進去,昭昭就探出頭道:兄長放心,那位仙友上過藥,已經好多了,此刻正在休息呢。
司南一聽,果然沒再堅持進去探望,只吩咐管事多送一份湯食過來。
湯食很快送來。
靈樞望著正吃飯的昭昭:那屬下去喂那位仙友?
昭昭:喂什麼?
湯食啊。
等等。
靈樞正要端著東西進去,不料昭昭從隨身靈囊裡取出塊乾糧,道:喏,你拿這個,用水泡泡,喂他去。
靈樞:那這湯食?
放我這裡吧。
少年趺坐案後,慢悠悠吹著湯勺裡的滾燙飯食。我如今正在長身體呢,一份根本不夠吃。昨夜還餓肚子了。李錦那個混蛋,又不肯給我加餐。
靈樞默默的,把湯食放了下去。
無人注意到,此刻正垂目坐在車廂一角雜物堆中的青年,手指細微的動了動,指尖隱約有一抹赤色劃過。
自然更無人能想到,這面貌平平無奇,仙元弱的像隨時能蹬腿嚥氣,腰間還掛著個低階外門弟子玉牌的重傷之人,正是聲震三界,曾一劍斬了魔君問天頭顱的三界第一劍,被無數人敬慕著、畏懼著,此刻本應隱居在雪霄宮的戰神長淵。
縱以長淵的修為,已經達到辟穀之境,根本不需要靠進食來維持體力,看到這小東西一連串操作,也是歎為觀止。
以至於此後很長時間,每當回想起和未來便宜徒兒的第一次見面,長淵都忍不住呵一聲。
君上!
胸口傳音石傳來座下仙官焦急的聲音。
君上可還好麼?
屬下接到君上指令,便立刻趕了過來,可怎沒看到君上蹤跡?
半晌,長淵用意念回了句:嗯。
對面仙官似乎鬆了口氣。
然依舊很擔心。君上本是分了元神去東海為墨羽殿下尋藥,回來途中接到南山君訊息,聽說此地有魔物出沒,想順手料理了,誰料趕上舊傷發作,無法動用仙力,才不得以自封神識,偽裝作重傷弟子,誘魔物前來,並通知他速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