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也許也算是試探。
能做到那個程度,一般來說,應該很難相信凌樂身邊就只有光夜一人,而更應該會相信這裡有一個團隊。
‘呵呵,你要是這麼覺得,可以繼續對我出手,’凌樂道:‘反正你現在也終於找到我了,不是嗎?’
她說到這裡就不打商量地斷開了連線,然後拿下眼鏡,右手“咔嚓”一下,就把眼鏡捏碎,丟在一旁的地面上。
那傢伙不可能是明臨,但對她有足夠的警惕。
同時,他果然很樂得看見她和明臨敵對。
好在,他看起來似乎還在乎地上城的聲譽……
最後提到光夜的行動資料,也是在試探關於光夜的資訊。
加上它在這次行動中所表現出的能耐,所以那邊在之後的行動目標,很可能會從她身上轉移到光夜身上。
至於他會不會賭她沒有拿到資料而直接對她出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手裡的籌碼至少可以換得一時清淨。
她卻又莫名期待對方直接殺過來。
直接殺過來……
痛痛快快殺一場。
凌樂看著地上碎裂的眼鏡,心中微微煩躁。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
不過,她算是終於見識到了。
所謂的“父親”……也許確實存在,但是和她沒什麼關係。
“母親”應該是存在的,但也與她無關了。
明臨可能確實沒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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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過這麼久,她已經想通了,並不想再回去聽他的命令、替他剷除麻煩的對手、甚至在戰甲賽中也是如此,然後再於決賽中一次次假輸給他,讓他拿到那漂亮的第一名。
回醒過來,她已為他辦了太多的事,惹下了太多的債……
那些人害怕她、尊敬她,都只與她的實力有關,與她本人沒有半點關係。
她依然還是那把趁手的工具。
工具,就是遇到危險,可以擋在身前的那種吧。
不管是薛芯、還是柳知明、又或者是明臨……
說得再好聽,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都不可能會顧及她。
不,其實問題根本不在他們。
而是在她自己吧……
其實這麼想也很好笑。
為什麼需要藏在別人身後、需要被人顧及呢?
她根本不需要。
她反倒總是一件可以為他人阻擋危險的……趁手的工具。
對了,工具。
所以,乾脆還是不和任何人起真正的瓜葛,反而能活出點人樣來。
她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正這麼想著,浴室的門突然嘩啦一下開了。
項安拖著戰甲,帶著霧氣和沐浴露的清香氣息,渾身光溜溜地走了出來,然後和凌樂四目相對。
氣氛有那麼凝固了幾秒。
又也許只是一瞬。
項安俊臉一紅,手中戰甲嘩啦啦一下落地,緊接著飛速後退。
可也許是浴室太滑,他才退了兩步就腳底一滑,整個人朝後摔去。
眼看就要後腦勺著地,但他畢竟身手不普通,下意識地手掌一撐,來了個大回旋,總算是安全著陸。
可惜這麼一搞霧氣也散得差不多了。
“呵!”
凌樂看著他那窘樣,莫名乾笑了一聲。
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似乎也在一瞬間如那霧氣一般散了開去。
項安紅著臉關門。
但是在門即將完全關起之前, 又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