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化的的色澤中,確認其飛不起來了,才合上了裂縫。
做這些事時,他神色一絲未動,好像被他一口一個兒子叫的蒼蒼子,不過是與他毫無相干的陌生人。
一女聲在他耳邊幽幽嘆息。
“他不過元嬰,哪怕有三足金烏道體,一不小心,一樣會葬身在這太陽星心中,你何必如此嚴厲?”
“但他又能在這裡呆多久,”太一道,“現在不多教一些,他以後拿什麼和鴻鈞拼命?”
“才是元嬰……哪怕後世道統不興,也總有修為比他更高的。你怎麼一定要這年輕人去拼呢?”
“他若能活著從太陽星心出來,那我對他便有授業之實,師者如父,我妻子便是他母親,我兒子便是他兄弟。弒母殺兄之仇,他不親手將鴻鈞後手一一消滅,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這根本是強人所難。”女聲道。
“女媧,你是人族聖母,我可不是。更何況,傳他真正的太陽之道,還不能換他替我報仇嗎?”太一不以為意,道,“你有罵我的功夫,不如說說鴻鈞那邊怎樣……大戰在即,這兩個來自後世的人族後輩卻已經告訴我們了大戰結果。無論如何,鴻鈞沒有完成他消滅人族的目的,他定然不服吧。”
應泊若在這裡,聽到這樣的話,兩隻耳朵一定全豎起來了。
他來到洪荒後,只覺得這一場殃及整個洪荒的大戰莫名其妙,雙方打得那麼厲害,卻沒有真的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實在奇怪。
而他利用西坊市的掮客,打聽到那麼多事,一樣沒聽聞過鴻鈞與女媧掀起這場戰爭裡,竟有鴻鈞要消滅整個人族的說法。
話是東皇太一說的,那麼訊息應該為真。
鴻鈞要消滅整個人族,只不過,這場天地大戰裡,不周山倒,天地破碎,他也功虧一簣。
應泊蒼蒼子來到這裡的那一刻,上古眾神皆心有所感。
他們意識到,這裡不過一段被開啟的歷史,而他們的真身,也要死於即將開始的那場大戰中。
歷史,已經確定。
這一段展開的歷史就算改變,也影響不到真正的歷史走向。
哪怕鴻鈞做再多么蛾子,他還能改變這一點嗎?
女媧與太一不能確定。
他們只知道,鴻鈞麾下,鳳族巫族近日愈發蠢蠢欲動。
邊境之地劍拔弩張,原本該開始於十年後的最終之戰,恐怕要提前了。
——
而這些,與閉關於太陰星上的應泊……毫無關係。
他身軀端坐寒玉臺上,寒玉臺下環繞著太陰重水。太陰重水聚攏白霧般的寒氣,對他而言,這本該是最好的修煉地點。
可惜他神識進入了寒玉球,被其中萬千人念所化巨浪給拍倒,已是昏迷不醒,而寒玉球,則落入臺下太陰重水中。
若是他清醒過來,肯定會要收回神念神識。
神念神識從寒玉球中出來,一接觸到太陰重水,就是被凍成冰塊化為齏粉的下場。
至於應泊身軀,還在寒玉臺上。
太陰重水聚攏的寒氣越來越重,哪怕是應泊也無法接受。為了自保,也因為這麼久的修行已在他身軀中留下記憶,當寒氣快到達應泊身軀承受力的極限時,他經脈中的真炁,竟自發按照《先天太陰素元經》的心法,運轉開來。
這一運轉,便不曾停歇。
日夜相繼,斗轉星移,於經脈中奔騰的真炁流越發粗壯,色澤也從銀白轉為熒藍,繼而熒藍越發深沉,融為暗夜般的漆黑。
忽有一日,漆黑之中,泛起月華般地點點金光。
金色愈發濃郁,慢慢地將漆黑取而代之。
等真炁奔流間不見一絲一毫的黑色時,應泊的經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