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鸞還好,頭上蒙著紅蓋頭,啥都看不到。可枇杷瞧著面前的這些人,心裡就有些打怵了。
她環顧四周一番,嚥了口口水下去,而後問著聶青鸞:“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接下來怎麼辦?論理說接下來的環節該是送入洞房啊。只是新郎官都自顧自的跑了,剩下她一個沒有來過這裡的新娘子,他媽的她就連洞房在哪裡都不曉得。
聶青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親成的,她都想問候隆安帝他家祖宗十八代了。
叫你沒事亂點鴛鴦譜。
“枇杷,你找個人問一聲元帥的臥房在哪裡,讓他引個路,帶我們過去。”
枇杷將她的原話複述了一遍,但沒有人敢吱聲。
聶青鸞讓枇杷掏了一錠銀子出來,但依然是沒有人敢吱聲。
嘖,這左翎得是兇殘成了個什麼樣啊,弄得一幫府裡的人見著銀子都寧願不要,也不願意帶著她去他的臥房。
最後聶青鸞只好發飆了。
她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紅蓋頭,沉著一張臉環顧著周遭站著的幾個人,而後冷道:“今日你們也見到了,我和你們晉王可是剛剛拜完了天地,現下我就是晉王妃了,是這個王府裡的女主人。怎麼,讓你們指個路,帶我去晉王的臥室都不動彈?我還使喚不動你們了不成?”
說罷,抬手隨意的指著一個丫鬟,冷聲的就說道:“你,現在,麻溜的在前面給我帶路。若是遲了些,我可不饒你。”
那丫鬟約莫是被她這幾句話給整的有點懵了,竟然真的是轉身在前面帶路了。
聶青鸞暗自的吁了一口氣。
還好矇住了這些人,不然這臉不曉得得丟到哪塊犄角格拉去了。
左翎的臥房用兩個詞語就可以形容了。
冷硬,簡潔。
滿屋子也就桌椅床鋪這幾樣,不說擺盆盆景或者弄瓶花柔和一下,他媽的床頭上還掛著一把劍。
枇杷率先就問了出來:“這屋子能住人嗎?”
聶青鸞抄著雙手掃了一眼空曠的屋子,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好嘛,這左翎果然是吊到了一定程度了。隆安帝聖旨上是說今日吉日,宜成婚,可剛剛這一路走過來,不說一個喜字,連個紅燈籠都沒有看到。
進了臥房倒更好,紅色沒有看到一點,滿眼的都是黑灰色了。
壓根就沒有一點辦喜事的感覺。
聶青鸞又一次的在心裡問候了一遍隆安帝的祖宗十八代。
而後她有氣無力的吩咐著枇杷:“去翻一翻我的嫁妝,將裡面的棉被抱幾床過來。”
左翎床鋪上的那床被子,她剛打眼看了一下,薄的也就是她春秋天蓋的那種。難為他這大冷天的睡這麼一床被子還沒有凍死。
枇杷哦了一聲,轉身帶了兩個小丫鬟就走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就一人抱了一床厚厚的棉被過來了。
既然是嫁妝,那色彩肯定是喜慶的。
三床棉被全都是耀眼的大紅色,不同的只是上面的刺繡圖案而已。
一床鸞鳳和鳴,一床繁花蝴蝶,一床則直接是百子嬉戲圖案了。
聶青鸞毫不憐惜的指使著枇杷將那床百子嬉戲棉被鋪在了床上。
她剛摸了一把,床板太硬,躺上去估計都嫌硌背。
完事之後,她讓枇杷卸掉了她滿頭沉重的花翠,讓小丫鬟青兒打了熱水上來洗了一把臉,再是指使青兒去廚房裡拿吃的過來。
沒辦法,既然未來的夫君不待見她,還沒等見一面就直接上戰場打戰去了,那她凡事也只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青兒拿了晚飯回來,一盤炒的已經看不出來原本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