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幅白衣觀音大士的佛像繡好了,而且也於昨日親自送到了宮裡,交到了太后的手上,但人卻極是勞累,所以這幾日都在泠雪軒裡歇息著,並沒有出來一步。
等到小丫鬟慌慌張張的過來說了此事,她只震驚的一下子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的,下榻穿了鞋就奔著前院來了。
此時東小院裡的丫鬟僕婦都曉得葉賢嘉被錦衣衛抓了,而薛氏吐血昏倒的事,雖然各人心中面上都惴惴不安,不過好在有陳佩蘭坐鎮,所以各人暫且都還在各司其職,不見一絲慌亂無措。
等到葉明月進了屋的時候,陳佩蘭便從繡墩上站了起來。
方才她一直坐在床前看著薛氏。只是薛氏現下面如金紙,雙目緊闔,還是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葉明月上前看視薛氏,陳佩蘭就在旁邊將方才葉賢嘉小廝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再有薛氏的情形也細細的說了一遍。
“圓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猜測著,娘約莫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所以這才會吐血。我已經遣人去請大夫去了,想來一會兒就會到。再有爹爹的事情,方才爹爹的小廝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我在想著,不然遣了小廝去尋你大哥,讓他打探一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或者我遣人去問問我爹爹,讓他也打探一番?”
“嫂子,這事就不用麻煩陳伯父了。”葉明月回過頭來,雖然眼中有水光,但面上神情還算鎮定,“也不用遣小廝去問哥哥。哥哥性子衝動,又事關爹爹,只怕他會做了什麼衝動的事出來。”
葉賢嘉被錦衣衛帶走,現下情況不明,一般的人肯定是想躲著的。雖然陳佩蘭是好意,想著要回去找他父親打探打探這其中詳情,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她怎麼能扯上陳大人呢?難不成就因著他是陳佩蘭的父親?
陳佩蘭心中也明白葉明月的意思。於是當下她想了想,就問著:“那依你的意思,這事要怎麼辦呢?”
她自然也是不願意因著葉賢嘉的事將自己的父親牽扯了起來。但若是她此時不開口說這句話,也怕過後葉賢嘉和薛氏等人會說道她。好在葉明月是個通情達理的,並沒有在這事上難為強求她。
葉明月想了一想,隨後就道:“我相信爹爹的為人,這什麼江南賦稅,西北軍餉的事,他必然是不會參與其中的。等將這事查問清楚了,到時清者自清,勢必會還父親一個公道。”
“只是我聽說那詔獄,大凡進去的官員,受刑罰那定然是免不了的。便是僥倖不死,那也得脫一層皮呢。”陳佩蘭面上神情十分不好,一雙杏眼之中也滿是擔憂,“我也相信爹爹的為人,這什麼江南賦稅,西北軍餉的事定然是與他無關,但我擔心爹爹在詔獄裡面會受刑罰的啊。”
葉明月何嘗不擔心?當下她蹙了一雙纖細的眉,腦子裡不住的想著事。
陳佩蘭想了想,隨後便小心翼翼的望著她,問道:“圓圓,我聽得說昨兒你入宮給太后送那幅白衣觀音大士的繡像,太后極其滿意,滿口的誇讚你那幅繡像繡的寶相莊嚴,栩栩如生,又賞賜了你一匣子的金銀珠寶首飾,又說讓你往後沒事就進宮找她說說話。我想,既然太后對你如此滿意,那現下爹爹的這事,你能不能進宮去找太后說說情呢?旁的不說,至少讓父親不受刑罰就是好的。”
“沒用的。”葉明月聞言卻是搖頭,聲音低落,“我前些日子聽得說一件事,說是太后早年也曾插手干預過朝政,可後來皇帝大了,防範著她,便不肯將前朝的事說給她知道。非但如此,還對壽康宮裡的宮娥內監下了一道禁令,說是有誰膽敢透漏有關前朝之事一個字給太后知道了,那便是一個死字。因著這個,太后竟是對前朝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若是現下我求到了太后那裡去,不說我只給太后繡的那一幅繡像的情分有多少,她會不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