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睜開雙眼,抬頭望了過來,不過眼中依然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青梅見狀,忙道:“是這樣的。昨兒咱們寧遠侯府裡遣人託了信來給姑娘,信裡面有提到,說是沈大人寫了信給咱們世子夫人,告知他哪一日會回來的事。咱們夫人在信裡好生的說了我們貴人一頓,說是咱們寧遠侯府原就同英國公府是親家,而葉姑娘很快的就要嫁去英國公府了,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呢,這樣整日的弄成個烏眼雞的樣子成個什麼?所以咱們貴人昨兒想了一夜,覺得夫人說得多,所以就想著要同葉姑娘您道歉。這不,咱們貴人一早就遣了人做了一桌好菜,就想葉姑娘您過去,她好對您道歉的。”
葉明月對其他的事都是不在意的,唯就沈鈺快要回來的這件事
她就有些氣憤憤的想著,怎麼沈鈺那廝都寫了信告知沈琳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事,可怎麼就沒有也寫信告知她一聲呢?他不曉得她這些日子整日的想念他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現下自己在宮中,沈鈺又哪裡會曉得?想來是他寫了信到了家裡要告知她的,不過她現下偏生又在宮裡,所以便不曉得這一回事罷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對沈鈺的那點子惱意方才都沒有了。
不過她心中還是迫切的想知道沈鈺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的事,所以她想了想,便起身,同黃鸝說著:“隨我去一趟蘭貴人那裡。”
黃鸝應了一聲,傾身過來扶著她起身。
今兒雖然天依然陰沉著,但好歹沒有雨。不過院中石磚縫隙中冒了叢叢雜草,偏陰角落裡的磚石上還滋生了叢叢的綠苔。
葉明月不悅的皺了皺眉,心裡只想著,這惱人的梅雨季節啊,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好在東西廂房離的省近,沒多少路的距離就到了。
青梅打起了門口懸著的湘妃竹簾子,讓著葉明月進去。
葉明月便扶了黃鸝的手,微微低頭打算走進去。
還未及進門,頭先就有一種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味鋪面而來。
不死不休
鼻中聞到的這陣香味實在是有些過於濃郁,葉明月有些不習慣的皺了皺鼻子。於是她心裡就想著,等待會她問明瞭沈鈺的歸期,隨後便立即作辭。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所以也只得一面忍受著這不喜的香味,一面依著青梅的指引到了東次間。
東次間是徐妙蘭的臥房。不過說個實在話,縱然說起來這裡是皇宮,一應擺設也俱是華貴,但徐妙蘭現下所住的這間東次間依然是狹小,不過勉強放得下一張不大的架子床,一張梳妝桌,一張海棠式樣的高几,上面放了一盆時鮮花卉,其他的也就是臨窗的一張木榻罷了。且光線不好,日光好的時候猶且覺得壓抑,更不說正值現下這樣的梅雨季節了。
想來徐妙蘭在寧遠侯府裡的時候是那樣金尊玉貴的千金,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比這好了百倍不止,但現下卻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想來前後落差就夠她心中難受的了。
葉明月收回自己打量著屋內的目光,隨後抬腳走到臨窗的木榻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