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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場面上的話,原也是為著想釣出來葉明月口中的話,但葉明月以不變應萬變,依然是笑盈盈的說道:“祖母的教誨,孫女記住了。”
蔣氏只被她這句話給噎的一口氣堵在胸腔裡,上不來下不去的,極是難受。
葉明月覺得也戲耍的蔣氏差不多了,隨後便也面上帶了笑意的將太后喚了她過去做什麼的話說了一遍。
蔣氏等人聽得說太后和德清公主都要葉明月給她們繡物件,又聽得說德清公主親自跟太后開口,討要葉明月做她的伴讀,俱各是面上豔羨不已。
若是葉明月的這繡活做的好了,入了太后和德清公主的眼,討了她們的喜歡,得她們的幾句誇獎,往後這京城裡誰不要高看葉明月兩眼?旁的不說,只她的婚事上面,就會有多少世家貴族會上門來求娶她?
當下蔣氏便將先前面上的那點子不耐煩全都收了起來,轉而對葉明月言語態度之間越發的客氣了起來。
瞧她那架勢,倒恨不能叫上葉明月一聲乖乖孫女兒,嬌嬌孫女兒,說上一聲祖母疼你之類的話。
林氏和虞氏也收了先前面上的輕視之色,對著葉明月再也不敢隨意給臉色瞧了,反倒言語之間還或多或少的有些恭維的意思。
薛氏在旁邊看了,心中只暗暗的高興不已。
隨後回去的路上,薛氏就對葉明月笑道:“方才看到她們面上那幅對你忌憚的模樣,自打回府之後,今兒我這可是第一次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圓圓,好樣兒的,給娘爭了這麼一口氣。”
葉明月笑了笑,沒說話。
太后和的德清公主吩咐她繡的物件若是繡的好了,她固然是會得到她們的讚賞,但若是繡的不能讓她們滿意了,還不曉得會怎麼樣呢。
所以葉明月絲毫不敢大意,回去之後便忙著描佛像,選白絹,配絲線。
只是她一直不能心靜,數次都將已經描到一半的佛像團成一團扔到了地上去。
腦子裡來來回回的,還是先時沈鈺對她說的那句話。
“葉姑娘,我喜歡上你了。所以你也要喜歡我,必須得喜歡我。”
她心中煩躁,將手中的羊毫筆扔到了案上,咬了牙恨恨的想著,哪裡會有人這樣子同人說話的?他喜歡我,憑嘛就得我也喜歡他?還必須得喜歡他。他以為自己是誰?
葉明月覺得沈鈺這個人真的是不可理喻。無論是做出來的事也好,還是說出來的話也好,全都不走尋常路。
自己和他才見過幾次面了?且見的幾次面都是在那樣不愉快的場面下,他怎麼就喜歡上自己了?又喜歡自己什麼?還在她面前說得這樣霸道自信,什麼你也要喜歡我,必須得喜歡我。
她偏不要喜歡他。
葉明月這樣憤憤的想著,末了望著地上被自己扔了一地的紙,只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被那廝攪的無法靜心。既如此,今兒晚上索性就不描佛像了,早些休息,明兒一早還得入宮去給德清公主伴讀呢。
只是即便是睡著了也不安穩,夢裡依然是那個討人厭的聲音在來來回回的說著那樣的幾句話。
次日天剛矇矇亮葉明月就被薛氏從床上拉起來了。
頭一日進宮給德清公主伴讀,這可是大事。薛氏心中不放心,總是怕葉明月年紀小,有什麼想的不周到的地方,所以忙忙兒的就起床過來替她打點。
衣裙是昨晚就挑揀好了的,丁香色撒花緞面的對襟褙子,米黃色的百褶裙。髮髻間簪一朵銅錢大小的杏黃色堆紗絹花,一隻蝴蝶點翠珠花,再有一支雲紋點翠步搖。既素雅端莊,不會過分的引人注目,可又不會顯得太小家子氣,讓一眾貴女瞧不起。
葉明月坐在鏡臺前面,一面閉著雙眼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