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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的語氣頗有些不忿。
想來也是,葉賢嘉雖說只是一個庶子,但好歹是離了武安伯府十六年後再回來。現下又是進京述職,官位是指定了還要往上再升的,便是真的遣了人出城去迎了他們一家子那也不為過。可現下這倒是算什麼呢?連大門都是緊緊的關著的。
這當會自然不是拱火的時候,所以葉明月便柔聲的安撫著薛氏,只說今兒天冷,必是下人偷懶之類的話。
而那邊廂,葉賢嘉已經是讓著自己的長隨上前去叩了門。
半晌之後,方才有一個小廝睜著惺忪的睡眼過來拉開了條門縫,探了頭出來,語氣甚為不耐煩的嚷嚷著:“誰啊?這樣大冷的天,亂叩什麼門呢?”
縱然葉賢嘉慣常是個溫和的人,可是這當會也是有些動了怒。
他利落的翻身下馬,握著馬鞭子走了過去,沉著一張臉,望著那小廝,冷聲的就道:“開門。”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六年,任憑再是溫和的人,那身上也還是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的。
那小廝被他這一唬,原本惺忪的一雙眼立時就睜大了。但到底還是仗著自己背後是武安伯府,就將那因著冷而佝僂的腰板挺直了,色厲內荏的喝問著:“你是什麼人?武安伯府的大門豈是你說開就能開的?去,去,趕緊走。”
葉賢嘉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只把那小廝望的已經挺直了的腰板重又佝僂了回去。
“老太爺和老太太沒對你說今日二爺要回來的事?”
那小廝茫然著一雙眼,只說著:“二爺?什麼二爺?並沒有人同我說過今日有誰要回來的事啊。”
葉賢嘉的臉色這當會真的是完全的冷了下來。不過他也並沒有怎麼發作出來,依然是隱忍著,只是望著那小廝,沉聲的說著:“去將葉安給我叫過來。”
風流祖父
葉安是武安伯府的管家。
他自然是一早就曉得二房葉賢嘉一家子今日要回府的事。他原也想著要遣了人出城去迎接的。只是老太太蔣氏前幾日特地的交代了下來,讓他非但不要出城去迎接,反而是等到臘八那日最好是連大門都緊閉著,不放一個下人在門口。
葉安也曉得蔣氏心裡的想法。
葉家祖上是靠著軍功掙了武安伯這個爵位,雖然也是世襲,但無奈子孫後輩沒個有出息的,光有個爵位,沒有實權有什麼用?照樣被人看不上。好不容易這輩兒出了葉賢嘉這樣的一個兩榜進士,現下又做到了從五品的知州這樣的位子,現下吏部又讓他進京來述職,擺明兒了這官位還是有得升的,指不定的往後就是京官兒了呢,可不是光宗耀祖的事?
只是葉賢嘉畢竟不是蔣氏肚子裡爬出來的,且她自己嫡出的兩個兒子現下也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憑什麼現下這個庶出的倒是能出人頭地了?
蔣氏心裡很是不服這個理兒。所以便想著今日二房一家子回來的時候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讓他們曉得曉得她這個嫡母的威風,是以這才有了先前門口的那一出。
現下小廝飛跑著進來通報了,葉安心裡暗暗的叫得一聲苦,然後忙不迭的就跑到了門口去。
葉賢嘉正負手站在門口,身後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
葉安飛快的瞥了葉賢嘉一眼,心中也暗自感慨。
到底是當了這麼多年官的人,往昔這二爺瞧著再是謹小慎微的一個人,可現下瞧著,便是站在那裡沒說話的,也自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意思。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葉安飛快的在面上打疊出了一個得體熱情的笑容,兩步搶了上前去,然後打了個軟腿兒,就說著:“二爺,可總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
葉安是個明白人。老太太拎不清,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