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尊玉貴的長大,對什麼事什麼人都不上心,難得現在竟然對一個小姑娘看重成這樣。
趙一鳴一方面覺得挺驚訝的, 一方面也覺得有些好玩。
正要開口調侃他兩句, 謹言已經拎著一隻食盒走過來。
將食盒裡的飯菜糕點和酒水都拿出來放在桌上之後, 謹言笑道:“我家少爺知道趙少爺今兒要到,一早就吩咐停雲樓的廚子做了好幾樣您愛吃的菜送過來。酒也是您愛喝的梨花釀。還是那年在常州府的時候您和我家少爺兩個人親手釀的, 埋在梨花樹下的那壇。少爺上京的時候特地挖了出來一塊兒帶到了京裡來。也沒捨得喝,照樣尋了棵梨花樹埋到了樹根下。知道您今兒到,早上才叫我挖出來的。您現在要不要嚐嚐?”
謹言是陸家的家生子, 不到十歲就伴在陸庭宣身邊, 和趙一鳴也是日日相見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幾分功夫, 也是趙父看在他是陸庭宣身邊伺候的人身上教他的,好讓他在有什麼事的時候能保護陸庭宣。
是以謹言和趙一鳴一點兒也不生分,見著面就笑嘻嘻的。
趙一鳴轉頭一看,見桌面上放著白扒魚唇,水晶蝦仁,櫻桃肉,芙蓉雞蛋,杏仁豆腐這幾樣菜,糕點是翠玉豆糕,海棠酥這些,都是他以往愛吃的,琳琳朗朗的擺滿了一桌子。
其實剛剛許正清和沈氏已經整治了一桌菜給趙一鳴接風洗塵了,現在陸庭宣再弄這麼一桌菜,很顯然是要自己單獨給趙一鳴接風洗塵。
而且就他們兩個吃,卻弄了這麼多他愛吃的菜和糕點……
趙一鳴早幾年便離開陸宅去江湖上尋名藥,訪名醫,中間也是陸父去世的時候回去過一趟,但沒待多少時日便離開了。說起來師兄弟兩個也有許久未見了,難為陸庭宣心裡還清楚明白的記得他愛吃的菜和糕點。連他愛喝的酒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便歇了要調侃陸庭宣的心思,在桌旁坐下。
謹言已經將他們兩個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滿了,然後垂手退出屋,留他們師兄弟兩個說話。
陸庭宣先拿起酒杯,對著趙一鳴舉了舉,趙一鳴隨後也舉杯,跟陸庭宣手裡的酒杯輕碰了一下。
隨後師兄弟兩個人都仰起脖子,一口將酒杯裡的酒水都喝盡了。
放下酒杯,陸庭宣拿了桌上的酒壺,給趙一鳴和自己面前的酒杯裡面再次斟滿。
兩個人連著喝了三杯酒下去,趙一鳴抬手一抹唇角的酒跡,感嘆著:“這幾年我走遍好些地方,也喝了好些酒,但總不如你我二人釀的這梨花釀好喝啊。”
陸庭宣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裡面也是認可的。
他沒有兄弟姐妹,年少時習武唸書,都是趙一鳴相伴在側。雖然趙一鳴是個話多,也喜歡開玩笑的人,有時候他也會嫌趙一鳴聒噪,行事不著調,但心裡其實也是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兄長來看待的。
所以去年在得知趙一鳴看中一處山谷,同人競價要購買的時候,他才會一擲萬金,幫趙一鳴買下那處山谷。就連藥王谷的這個名稱還是他建議的。
同樣,他曉得趙一鳴心裡也是將他當成親弟弟來看待的。不然也不會他一封書信過去,趙一鳴立刻就趕來京城。
在趙一鳴心裡,可能兩個人最後一次相見是前年底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但對於陸庭宣而言,加上上輩子,兩個人算起來已經有四五年未見了。
心中感嘆不已。陸庭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光,然後放下杯子,問趙一鳴:“師兄,這些年,別來無恙?”
趙一鳴一怔。
印象中陸庭宣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說的他都忍不住心中一酸,開始感動起來。
目光仔細的打量了陸庭宣一眼,見他面上神情平靜冷清,還是素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