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心中陡然一跳,盯著這枚印章看了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起來。又慢慢的將印章翻過來,看底下雕刻的字。
看完之後,他閉上雙眼,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拿著印章的右手都在輕微的發著顫。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猛的重重的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頓時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藉著這一點劇痛,許攸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中迅速的在考慮接下來的事。
當他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裡面已經一片平靜,再無半點波瀾,拿著印章的手也穩如泰山。
隨後他就將這枚碧玉印章連同那塊象牙腰牌,以及那把刀重又放回坑裡,對著坑裡的白骨拜了三拜之後,將旁邊剛剛挖開的泥土重又蓋回屍身身上。
等屍身被全部掩埋起來,他還在地面上細心的覆蓋了一層枯敗的落葉,好讓這裡看著跟其他地方一模一樣,並沒有被人挖開過的痕跡。
等做完這一切,他拿起放在地上的鋤頭,起身轉身離開。
走出小樹林,初夏溫軟的日光兜頭落下。
他心中雖然還是一片冰涼,但卻無比冷靜。
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他現在沒有能力去做任何事。就是阮雲蘭,她終究是當今龍椅上坐著的那位的女兒,想來終究不會真的狠得下心來對她如何。雖然她這輩子都有可能要在寺廟裡面終老,但至少會安全無虞,也會衣食無憂。
但若是他的真實身世一旦被人得知,那葉蓁蓁,葉細妹和元宵都會被迫跟著他一起不得平靜安穩。
世間並無雙全法,兩權相害取其輕,他現在只能選擇做許攸寧,擔著許攸寧該擔的責任,至於其他的責任,他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心裡也確實有些抗拒去擔負,所以他也唯有當自己今天壓根就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看到剛剛的那幾樣東西。
就快步的走過去解開系在樹上的馬韁繩,然後翻身上馬,策馬快速立刻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