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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寧和葉蓁蓁都點頭:“我們剛剛喝過了。”
許興昌又問:“你們娘呢,還沒回來?”
許攸寧回答:“娘還在隔壁村打豆腐的人家沒回來。”
許興昌就點頭:“那我現在去接她。”
說著,抬腳就要走。被葉蓁蓁叫住:“爹,你先將這碗豆腐腦喝完了再去。不然就該涼了,也不好喝了。”
說著,加了三勺糖在碗裡,攪拌好,雙手捧著遞過去。
許興昌接過來,很快的就喝完了。
原本想要立刻就去接葉細妹的,但看了看手裡的碗勺,又想起剛剛葉蓁蓁捧到廚房去的碗勺,想到他這一走,不是許攸寧就肯定會是葉蓁蓁洗碗。而他們兩個一個腿不方便,一個還小,怎麼洗?所以先去廚房將碗勺都洗乾淨了這才轉過身往外走。
葉蓁蓁看著他走遠,回屋來跟許攸寧說話。因說起剛剛有人想要叫許攸寧幫忙做茶桶的事,就將這件事跟他說了。又問他會不會給那個人做。
她曉得這若是要許興昌,那肯定會願意幫忙的,不過許攸寧她還真不說準。
就聽到許攸寧回答:“不做。”
很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其實也在葉蓁蓁的預料之中。
她看得出來許攸寧對龍塘村裡的村民都沒有什麼好感,想必若非許興昌的緣故他肯定會離開這裡的。而且他這個人雖然面上看著對人溫和,但其實內裡很可能是個冷清,不好接近的人,怎麼會幫自己討厭的人做東西呢?
不過就算許攸寧這樣葉蓁蓁也覺得沒什麼。一來她也不喜歡龍塘村裡的大部分村民。每次出去都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說外鄉人,雜姓,言語間還對你還各種下流,不尊重的滋味好受啊?二來,她覺得誰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要求別人怎麼做。
本來嘛,你的人生怎麼過活是你自己的事,但憑什麼要求別人也要跟你一樣?只要他不做危害社會,危害旁人的事,那他是個什麼性子誰都管不著。
而且,許攸寧對許興昌,葉細妹和她都挺好的。他應該是那種別人對他好他也會回報,但別人對他一般他就會不理睬的人。這樣的人想想其實也挺好的。
葉蓁蓁抱著茶桶走了之後,葉細妹就幫著做豆腐的人將鍋裡的豆腐腦都舀到一隻布袋裡面。又將布袋掉到房樑上垂下來的鐵鉤子裡,看著做豆腐的人左右搖晃布袋,好將裡面的水都淅出來。
等水淅的差不多了,就分批倒進幾隻小一些的布里麵包起來。每一層放一塊平整的木板,再這樣一層層的疊加上去,頂上一塊一塊的加重石頭,好將裡面的水徹底擠出來。
葉細妹就坐在一旁看著,邊跟屋裡的其他人說話。
其實以前葉細妹在村裡的人緣挺好的,大家跟她聊天的時候也都很實誠。但是自打她嫁給了許興昌,這些人看她的目光都較以往有些變化,話裡話外的也都說她是外鄉人的老婆,很一致的將她邊緣化了。
特別是當大家都知道許攸寧這個瘸子竟然還會做木雕,抄寫經書掙錢,葉細妹嫁過去之後並沒有如她們一開始想的那樣過的很辛苦,反倒日子過的日漸紅火起來。
聽得說前幾日叫人來殺了年豬,竟然只賣了一半,自家留了一半自吃。
那得是多少斤豬肉啊?旁人家裡過年有隻割幾斤肉,甚至幾兩豬肉嚐嚐肉味的,甚至還有一兩豬肉都買不起的,可他們家倒好,竟然留了半隻豬自己吃。聽得有人說這幾日路過他們家,瞧見院子裡面掛了好些兒臘肉和臘腸在曬呢。
現在竟然還過來打豆腐。而且很顯然葉細妹打的豆腐比今兒屋裡這些過來打豆腐的人都要多。
於是個個心裡都不得勁起來,跟葉細妹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很濃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