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請那個見證人出來說話。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都是許父做事不夠嚴謹的錯。因為當年葉海過來找他,說沒錢贖回房子,寧願將房子低價賣給他的時候,許父見葉海可憐,而且看著也像是個老實人,兩個人就沒有立文書,按手印,只找了個兩家還算相熟的一個人過來做了見證人。但幾十年過去了,那個見證人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許興昌還要怎麼請到他過來說話?
可是他嘴笨,現在也確實氣的狠了,伸手指著葉修山和葉小東,哆嗦了半天嘴唇也愣是沒哆嗦出個什麼道理來。
倒是許攸寧很鎮定的叫葉蓁蓁將他推過來,然後叫葉修山:“將當年典房的文書拿來給我看。”
葉修山不說身長八尺,但七尺也是有的。這會兒他站著,許攸寧坐在輪椅上,明明是他俯視著許攸寧,氣勢上可以說是佔盡便宜。但是在他的目光對上許攸寧平靜冷漠的目光時,竟然不曉得為何,心裡瞬間就抖顫了一下。
這個少年,身上好像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
於是葉修山竟是一句話也不說,真的將手裡的兩張文書遞過來。
但是許攸寧只拿了那張泛黃的文書過來,至於那張葉修山和葉小東之間約定好的賣房的文書他沒有拿。
他對他們這兩個人渣之間的交易不敢興趣。他甚至都可以肯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必然是葉修山打探到當年的事,去找了葉小東,以銀錢許諾之。葉小東貪利,知道有銀錢可圖,就立刻答應了下來。兩個人狼狽為奸,這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出。
面上一邊微微冷笑,許攸寧一邊展開手裡接過來的文書看了起來。
葉蓁蓁站在他的背後也探過頭看,就看到諸如情願將自家三間房典給誰誰誰之類的正文,底下是兩家父親各自的姓名,以及見證人的姓名。上面還都按了手印。
葉蓁蓁也不曉得當年的那些事,她甚至對典房住這件事都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操作。以前只聽說過買房或者租房住,典房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不明白,所以她也不說話。反正有許攸寧在,他人聰明,肯定吃不了虧。
不過即使許攸寧再聰明,這一次只怕也要吃虧。
葉修山和葉小東有當年許父典房的文書,但許興昌卻拿不出葉海賣房的文書,也請不到當年的那個見證人,這件事即便鬧上公堂,兩家人打一場官司,最後也肯定會是葉修山和葉小東贏,許興昌輸。
只能說當年許父做事不夠嚴謹,也過於親信人。二來,也只能怪這世上有不純良,不守承諾的人。
所以許攸寧看完文書之後心中暗歎一聲,然後對葉修山伸出手:“將錢給我。”
事已成定局,他們再如何的跟葉修山和葉小東講道理肯定都沒有用。葉修山今日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而且,若他是能講道理的人,今日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當年許父典房子的錢雖然算不得多,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肯定要將損失降低到最小,所以這個錢,他是肯定要的。
葉修山一開始沒給,反而問許攸寧:“你做得主?”
放著許興昌和葉細妹這一對爹孃在這裡,許攸寧一個少年,能做得家裡的主?
哪曉得許攸寧竟然很平靜的點了點頭:“我做得主。”
他知道許興昌的為人。這會兒他是因為心中氣憤太過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過會兒反應過來了肯定會衝過去跟葉修山和葉小東說當年的事,然後要跟他們兩個講道理,到時場面只怕會很糟糕。他還是儘早將這件事解決掉的好。
葉修山略一思忖,就將手裡的錢袋遞了過來。
他原本以為今兒過來要這房子會有一番大的波折呢。畢竟這件事若認真說起來他和葉小東都不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