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攸寧面上絲毫不亂,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神色從容淡定的說道:“甘羅八歲拜相,曹衝七歲稱象,年紀小不代表什麼都不懂。而且既有不平事,自然是人人都可說得。更何況我身為人子,眼見有人欺辱我的父母,我若依然置身事外一句話都不說,豈非不孝之極?”
又伸手指了指對面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和那幅對聯,言語清晰的說道:“百善孝為先,這個道理族長應該比我更明白,更懂。不然族長也不會掛這樣的一幅孝感動天的畫,一幅這樣的對聯在這裡。就不知道族長對於自己父親曾經親口說過的話,許下的承諾,是願意遵守呢,還是要當眾推翻?”
推波
葉修文都氣的差點爆了個粗口。
他媽的!許攸寧這哪裡是在問他聽不聽他爹以前說過的話,分明就是在問他要不要孝順。
他能不孝順麼?要知道龍塘村族規的頭一條就是要對父母長輩孝順。要是不孝順, 都能直接亂棍打死, 以儆效尤!到時他這個族長還能當?
葉修文氣的,目光如刀, 狠狠的剜了許攸寧一眼。
許攸寧絲毫不懼,眉眼間依然一片從容淡定。
葉永元這時抬手輕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然後說道:“我可真是老糊塗了, 看我這記性。”
埋怨完自己之後,他抬頭看著葉修文說道:“難怪剛剛我總覺得你那話有哪裡說的不對。先前我還沒有想起這茬來,這孩子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爹當年跟許老先生確實是這麼說的, 我也在場, 可以證明這孩子說的話不假。所以呢, 這份田地不單單是給許老先生的,其實是給許家的。就算許老先生已經不在了,但是許先生也能擁有這份田地,你現在怎麼能收回呢?”
但葉修文依然不願意承認。要是承認了,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做事的確有失公正麼?
而且他憑嘛要聽這幾個人說的話啊?他可是族長!在這龍塘村裡他最大, 所有的人都該聽他的!
就氣道:“當年就是許興昌都不知道在哪呢,更何況是這個小毛孩?他怎麼能知道我爹當時到底說了什麼話?現在他說的這話,算不得數。許興昌名下的那份田地我依然要收回。”
虎子奶奶唯恐天下不亂,聞言也大聲的附和著:“族長這說誰的對。就是當年我還小呢,都不知道老族長到底跟許老先生說的是些什麼話, 他一個小孩子才多大, 能知道?這就是說出來誆你們呢。他說的, 不算數!我們要聽族長的。”
葉細妹一聽這話也要炸。往前走了一步正要說話,就被許興昌握住胳膊拉了回來。
還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做聲。
許興昌相信葉永元,有他在這裡,自然會給他們一個公道。而且,按照現在的這個局面來看,他們暫且確實不宜出面說話,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葉永元也沒想到自己明明都已經出來作證,證明許攸寧所說的話不假,當年老族長就是這麼對許老先生說的,但是葉修文竟然還會不相信。
自己可是他親叔,還能騙他?
只氣的先狠狠的瞪了虎子奶奶一眼。
早就知道這個老貨是個人來瘋,但沒想到現在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攛掇葉修文。這不就是明擺著在挑撥他們叔侄兩個的關係?
然後才看向葉修文,下頜的一把鬍鬚都氣的在輕微的發著顫:“我是你親叔,我還能騙你?我說的話你都不信?”
葉修文不看他,仰頭看著牆壁上掛著的那幅對聯,說道:“雖然你是我叔,但現在我才是這龍塘村的族長,龍塘村裡的事就該我說了算。不能因為你是我叔,我就要聽你的。”
葉永元給氣的,拿過手邊靠著的柺杖狠狠的跺了兩下地面,厲聲的說道:“現在不是要你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