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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虹住在下人房裡。現下正是當值的時候,其他丫鬟多不在,只有小虹一個人躺在床上。
今兒她確實是凍到了。現在耳朵上,手上都是紅腫的,又痛又癢,她禁不住的就想伸手去抓一抓。
不過她才剛抬起手的時候,猛然的就聽到有人在說道:“這可不能抓。越抓越痛的。”
小虹唬了一大跳,忙翻身抬頭去看時,就見青荷正站在門口。
青荷最近來過幾次清漪苑,還笑著跟她打過招呼,說過話,有一次還從荷包裡抓了一把玫瑰味的瓜子給她吃,所以她是記得青荷的。
不過她並不知道薛姨娘暗地裡同青荷說的那些話,她只以為青荷這是受了沈沅的吩咐才來找薛姨娘。
當下小荷就要起身爬起來,但被青荷快走兩步過來按住了:“你別起來,快躺著。”
小虹被她這樣按著,就又躺回了枕上去。一面又問道:“青荷姐姐,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青荷在炕沿上坐了,將握著的右手開啟,遞到了她的面前去。掌心裡放了一隻白瓷盒子,上面繪了好看的牡丹花紋。
見小虹目光不解的望著她,青荷就輕聲的笑道:“方才我回去同我們姑娘說話,無意中說起了看到你在風口裡跪著的事,我們姑娘就說這樣冷的天,在冷風地裡跪著必然會凍傷的。她就讓我拿了這盒專擦凍傷的藥膏子給你送過來。”
旋即她開啟了白瓷盒子,就見裡面是白色半透明狀的藥膏子。
“這還是我們姑娘從常州帶回來的,一共就帶了兩盒回來。別看一盒就這麼些,可是金貴著呢。”青荷一面說,一面就去看小虹的耳朵。見都凍成了紫褐色了,她不由的也真心疼了起來,“怎麼就凍成了這個樣?姨奶奶這可是真夠狠心的。”
小虹此時很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忙擺著雙手說道:“大小姐往常都沒有見過我,怎麼會給我這些呢?我受不起的。青荷姐姐,你,你快拿回去吧。”
她只是一個低賤的下人罷了,但沈沅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這值得什麼?我們姑娘好著呢。方才她可是說過好幾次的,一定要我將這藥膏子給你送過來。你躺好了,我來幫你擦。”
青荷一面說,一面就伸食指摳了一小塊藥膏子,在小虹的耳朵上輕輕的擦著。
先還是清涼的感覺,但過後慢慢的就覺得開始發熱了起來,先前的痛和癢仿似也慢慢的都沒有了。
人就是這樣,在最艱難的時候有人伸手拉一把,哪怕只是說一句好話,給一個柔和的目光呢,心中就會永遠的記得那個人這個時候的好。
小虹心內極其的感動,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她拉著青荷的手,真誠的對她說道:“青荷姐姐,請你回去多上覆大小姐,就說我多謝她的恩情。等趕明兒我好了,我一定親自過去給她磕頭。”
“這你可就見外了。”青荷反握了她手,笑道,“我們姑娘不是那種對人好就要人心中記著她恩情的人,你好好的歇著才是正經。”
說著,又從袖子裡掏了一個油紙包出來,抿唇笑道:“我想著你凍的這樣,晚飯估計也沒好生吃好。這是姑娘賞我的三塊栗子糕,我沒捨得吃,就給你帶過來了。你餓的時候記得吃。”
小虹接了油紙包在手,只覺得鼻子越發的發酸了:“青荷姐姐,你對我這樣的好,我真是,真是不曉得該怎麼報答才好。”
“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不過是我比你運氣好,跟了一個好的主子罷了。姨奶奶也真是,唉。”說到這裡青荷又沒說話了,只是起身從炕沿上站起來,“天也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且好生的歇著,等我得空了再來看你。”
小虹看著她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