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洋見趙青他們都走得遠了,便低聲問道:“方才提到的那位孫姑娘,她的身體無礙吧?”
馬醫官不由笑了:“十二郎,孫姑娘的身體沒有大礙。”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康健得很!”心裡卻道:那個姓孫的小姑娘生得美且慧,如同明珠在匣,寶光卻是難以遮掩啊,連尊貴之極的十二郎看上去都有些心動了,將來怕是前途不可限量……
穆遠洋聽了,放下心來,向馬醫官拱了拱手,道:“我如今住在縣衙東廳,你若得閒,就去尋我,我帶你去釣魚玩耍!”
他雖然看著不著調,其實心裡都有數,馬醫官當年在東京太醫院常為他診病,陛下曾經私下對他評價過馬太醫,說馬太醫雖然只是一個醫者,可是醫德高尚,“鄉民但有求者,無分貴賤、風雨,均親手赴救調治”,實在是一個良醫,還說馬太醫這樣的人,雖然普通平凡,生活在下層,卻善良高尚,實在是可交之人。
馬醫官笑著答應了。
趙青走了一截,見,穆遠洋沒跟上來,便轉頭去看,見穆遠洋還在和那個醫官寒暄,便猜到穆遠洋是在詢問慧雅病情。
想到穆遠洋還在覬覦慧雅,趙青決心從明天開始炮製穆遠洋。
因為午後的陽光分外強烈,他鳳眼微眯沉聲道:“還不跟上來!”
穆遠洋當下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馬醫官:“……”能讓十二郎如此服帖的人,應該就是定遠侯府的二公子了!他曾經為小時候的趙二公子診過病,還記得趙二公子和穆十二郎表兄弟倆感情很好。
想了想趙青小時候的樣子,馬醫官不由失笑:小時候生得仙童一般的趙二公子,長大了也如此俊俏,臨風玉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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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奮起反擊
? 從運河河堤上的紫荊書坊回來,慧雅便尋了個機會向王氏進言道:“大娘,明日惠明惠清他們去縣衙接老爺回來,您務必先做好交代,讓他們把老爺直接送到您房裡養傷,另外,您得讓貴哥多再老爺面前玩耍,這樣老爺也會更疼愛貴哥。”朱儁過於留戀女色,得讓貴哥多和他親近,這樣即使將來朱儁和別的女人有了兒女,也依舊對貴哥有幾分父子之情。
王氏深以為然。
自從把朱儁從縣衙接回來,王氏便以朱儁棒瘡未曾痊癒為理由,把朱儁留在自己房裡養傷,倒是難得地多了不少和丈夫相處的時間,並且多讓貴哥在朱儁面前玩耍,也確實增進了朱儁和貴哥的父子之情。
朱玉蓮到正房的時候,王氏正在房裡絮絮地和朱儁說話。
因為棒瘡未愈,朱儁墊著一個大紅織金緞子的繡枕趴在明間的羅漢床上,耷拉著眼皮養神,耳朵卻被迫聽著王氏的嘮叨——他最煩人在他耳邊嘮叨了,可是經過上次秦寶珠一事,他也知道和自己最親的人只有王氏和貴哥了,因此頗能忍耐王氏的嘮叨。
慧寶掀開細竹絲簾子走了進來,稟報道:“老爺、大娘,大姑奶奶來了!”
朱儁一聽朱玉蓮來了,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瞬間閉上了,還特地發出小呼嚕聲以示自己睡著了——他聽王氏說了事情的經過,知道自己最危難的時刻,大姐夫宋苦齋和大姐朱玉蓮見死不救,心中很是不滿,便不想搭理朱玉蓮。
王氏見丈夫如此,輕輕啐了一口,手指在朱儁腦袋上點了一下,道:“你呀——”卻起身去迎朱玉蓮。
賓主坐定之後,朱玉蓮先問了幾句朱儁的傷情,然後便絮絮地和王氏談起了東京毛太師府的煊赫權勢:“……貴妃娘娘在宮裡是極得陛下寵愛的,膝下雖只有一位公主,可陛下三不五日就要親臨聚秀宮探望,貴妃娘娘早晚會為陛下誕下皇嗣,到了那時太師府自然會水漲船高更進一步……”
王氏原本涼了的心漸漸被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