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卻開始趁空閒時間忙碌了起來。
她曾經和趙青近距離接觸過,記得自己的頭頂大約到趙青的下巴,趙青是偏清瘦高挑的體型,雖然有些單薄,卻是寬肩細腰長腿的衣架子身材……
思量一番之後,慧雅大致心裡有了譜,便開始在心裡默默籌劃著。
朱儁的傷勢嚴重,一直在床鋪上趴著養傷,饒是如此,東京來的裁縫進府裁衣的時候,朱儁還是裡裡外外做了不少套衣服。
慧雅幫王氏把朱儁的新衣服收起來的時候,趁機一個個看了,發現男裝的款式和去年沒什麼變化,夏裝依舊是圓領夏袍居多。
忙罷端午節,慧雅便開始裁剪縫紉,沒過七八日便做好了一件白綾圓領便袍,領口用皂色絲線繡了雲紋。
接下來她又用柔軟的白絹為趙青做了一套貼身穿的中衣。
衣服做好之後,慧雅先洗了熨好,這才疊好用一個小小的寶藍綢子包了起來,預備尋個機會送給趙青。
慧雅的禮物還沒來及送出,朱府便又發生了一件事。
這日清晨卯時,按照家規,看守大門的小廝先開了大門,卯時一刻,看守儀門的董婆子才開啟了儀門。
儀門開啟之後,董婆子剛要回門房去,誰知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白綾豎領對襟窄袖衣繫著玄丁香色織金裙子的女子披頭散髮捂著臉從東客院裡衝了出來,撞開儀門旁的董婆子衝了出去。
董婆子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忙忙叫道:“跑那麼快做什麼?急著去死麼!”
說話間那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已經衝出了儀門,閃電般衝向大門。
管家惠星正站在大門口吩咐惠明惠清去往白知縣、王守備和姜提刑那裡送禮,冷不防那個女子就從他身旁衝了出去。
惠星他們正在發愣,身後傳來侍候大姑奶奶朱玉蓮的婆子胡媽媽的尖叫:“飛紅!飛紅你幹嘛呢?飛紅!”
她顛顛追了出來,扶著門框喘了半日,這才叫惠星:“惠星,我們大娘房裡的飛紅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早起來,頭也不梳,臉也不洗就跑了出去!你們去幫我追她吧!”
惠星忙留下惠清招呼門戶,自己帶著惠明追了過去。
那女子跑得甚是迅速,等惠星惠明追過去,她已經跑到了運糧河邊,頓了一頓,頭也不回縱身躍入運糧河裡,瞬間便消失在滾滾波濤裡了。
運糧河直通城外運河,是宛州府的運糧水道,水勢甚急,惠星和惠明都不會水,忙去尋了幾個水性好的人下去打撈,忙活了半日卻什麼都沒撈到,只得回去覆命。
王氏正在用早飯,聽罷整件事,覺得晦氣之極,便放下筷子問惠星:“大姑奶奶和宋姑夫那邊怎麼說?”
惠星道:“奴才過去的時候,小雀也剛從外面尋人回來,她和大姑奶奶房裡的胡媽媽都說鄭飛紅昨天夜裡還好好的,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發了瘋,徑直衝出去了。宋姑夫很生氣,說鄭飛紅這丫頭賤骨頭,自尋死路,死便死了,向縣衙報一下罷了!”
王氏聞言不禁沉吟了起來。
慧雅原本正抱著貴哥在羅漢床上玩耍,聽了惠星的話,總覺得疑點實在太多,想了想,她故意道:“鄭飛紅若是要跳水自盡,為何還要捂著臉衝出去?”
王氏一愣,突然想到了朱儁先前關於宋苦齋和毛太師的話,蹙眉吩咐惠星:“讓惠明去縣衙東廳報一下吧!”像這樣的事件,需到縣尉那裡申呈。
慧雅心下一沉,覺得身上有些冷,忙抱緊了貴哥。
這些日子永平縣的麥田從南到北逐步熟了,一年一度的麥收開始。
趙青下鄉督促麥收,整整忙了十幾日。
他怕穆遠洋闖禍,便把穆遠洋也帶去了,等麥收結束,哥倆都曬成了淺淺的褐色,也都瘦了不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