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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羽衡故意嘆了口氣道:“說句實話吧,兄弟我熬了這麼久,如今連遮身的片瓦都沒有,家中老婆吵著要我在宛縣典個小宅子先住,所以我想問問,看宛縣有沒有信用好一些的放貸的人。”
仵作張顯是個厚道人,當下便道:“許兄弟,我勸你別問了。如今蔡捕頭不在,我說句實心話,如果你急需錢的話,與其去借那不靠邊的錢,不如咱們兄弟起個會,彼此互相幫襯。”
眾人都笑了起來。
趙青散完步回來,許羽衡悄悄稟報道:“大人,屬下都查清楚了,雷予宸隨著李志浩到了宛州沒多久便開始放貸,因為他要的利錢比別人低一些,所以生意越做越大,不止宛縣,連東京的人、南方的人都來尋他借貸做生意。”
趙青抬眼看向許羽衡:“單憑放貸,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吧?”
許羽衡略一沉吟,把仵作張顯的原話敘述了一遍:“大人,張顯說了這句話——如果急需錢的話,與其去借那不靠邊的錢,不如咱們兄弟開個會,彼此相幫’,屬下覺得張顯的話似乎話中有話。”
趙青想著“不靠邊的錢”這五個字,覺得好像有點眉目了。
許羽衡道:“屬下察言觀色,從這些人的反應看,裡面有人是雷予宸的內線,也有人根本不吃雷予宸那一套。”
趙青修長的手指在書案上輕輕敲了兩下,道:“你悄悄出去查探一番,探得訊息再來回我。”
許羽衡答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
趙然和貴哥跟著雅石坊這位叫元南的夥計去了玉石街。
到了雅石坊,元南請趙然和貴哥在店內的圈椅上坐下,自己去後面請示去了。
不多時,元南便走了出來,道:“家主人在後面庭院裡候著兩位公子,請!”
趙然眼波流轉,看了貴哥一眼。
貴哥會意,悄悄翹了翹大拇指,示意自己已經安排好扈衛的人了。
趙然這才笑著隨元南進了雅石坊的後面。
玉石街的玉器鋪子基本都是前店後坊的結構,雅石坊自然也不例外。出了鋪子的後門,元南引著趙然和貴哥進了一個頗為雅緻的院落。
院落中綠竹森森白石鋪地,幽靜之極。
庭院東邊竹林一側有一座竹製小軒,一個青衣人正與一個鬚髮潔白的老人在對坐品茶。
趙然灑然走了過去,與貴哥一起拱手行禮。
那青衣人抬頭看向趙然。
趙然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一位非常英俊的大叔,只是氣質有些憂鬱。
他微微一笑,與這位英俊大叔寒暄了一番。
青衣人微笑著聽著趙然瞎掰,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始終盯著趙然。
饒是見多識廣臉皮極厚,趙然也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了——這位英俊大叔看我的眼神怎麼跟看多年未見一朝重逢的親兒子一般?
也不對啊,我和我親爹長得很像簡直是如假包換的啊!
貴哥也覺得有些不對,便輕咳了一聲,碰了碰趙然。
被人這麼盯著,趙然也瞎掰不下去了,便直奔主題,問與青衣人喝茶的老人:“您就是宛縣最好的玉雕師白大師?”
老人頗為自負地笑了:“大師不敢當,不過老朽確實是宛縣最好的玉雕師!”
趙然見找著了正主,便發揮自己的特長,舌燦蓮花地忽悠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有兩個長處——一是生得特別好看,而且是那種令人不忍心欺騙的好看;二是出於伯伯和當代文豪的訓練,他口才很好,很有邏輯性,很能忽悠人。
趙然把自己這兩個長處發揮到了極致。
青衣人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專注地看著這個正在忽悠白大師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