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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很機靈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臉上的紅暈就消失無蹤,風度翩翩地與蘭太監寒暄了起來,尷尬的氣氛也得以化解。
慧雅在旁邊聽了片刻,見元靖居然提出要陪蘭太監逛寶相閣,她不欲多留,便向蘭太監提出告辭。
蘭太監親自送她下了臺階,眼看著她上了轎,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這才轉身與元靖一起進了寶相閣。
慧雅的轎子走了沒多遠,風把轎簾吹拂起來,露出了一道縫隙,慧雅一眼就看到元靖的小廝阿北引著一個女子從清風茶樓走了出來。
她心中一驚,撩起轎簾定睛一看,發現那個女子竟然是馬醫官的女兒馬秀瑩!
元靖陪著蘭太監逛了寶相閣,幫蘭太監付賬買了不少首飾,又邀請蘭太監同去飲酒。
作為承平帝的親信,蘭太監也深諳平衡之道,雖然暗中投向了穆遠洋一方,但對毛太師一系還是很和氣的。
他客客氣氣道:“多謝元公子了,不過陛下該醒了,我得趕緊回宮伴駕……”
元靖自然又是把蘭太監給捧了一番。
臨分別,蘭太監都坐進轎中了,想了想,撩起轎簾含笑看向元靖:“元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元靖笑得滿面春風,聲音更是好聽:“公公請講,元某洗耳恭聽!”
蘭太監笑:“元公子,不知天涯何處無芳草’的下一句是什麼?”
元靖俊臉上那春風般的笑意滯了滯,然後笑得更加開懷:“公公,下句不是看你會薅不會薅’麼?”
蘭太監:“……”毛貴妃是瘋子,毛太師是瘋子,元靖也是瘋子,毛家全都是瘋子!
他不和瘋子說話了!
慧雅的轎子剛走到狀元坊街口,跟轎的小廝就隔著轎簾稟報道:“稟夫人,大人來接您了!”
慧雅把轎簾撩起了一道縫,看到趙青牽著馬走了過來,不由心中一喜,卻故意放下了轎簾。
趙青走過來,撩起轎簾探頭進來,柔聲問慧雅:“沒事吧?”
慧雅嫣然一笑:“回家再和你說!”
回到開封縣衙後宅,慧雅與趙青一起洗了手,又親手點了兩盞榛松泡茶,與趙青在羅漢床上挨著坐了,這才把今日與蘭太監出去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因為怕趙青吃醋,提到元靖出現時她沒多說,只說元靖似乎是誤會了毛太師與她的關係,並詢問趙青:“阿青,元靖會不會拿這個做文章,汙衊我與蘭公公的關係?”她什麼都不怕,卻擔心趙青聲名受到影響。
趙青垂下眼簾笑了:“怕什麼?有我呢!”
見慧雅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起來餘悸未消,趙青便攬過慧雅,在慧雅柔嫩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一則蘭太監在宮中地位超然,即使得寵如毛貴妃,也得小心巴結他;二則我不會讓這樣的流言傷害你的。”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趙青和元靖鬥了很多次,他發現元靖雖然卑鄙,卻在對待慧雅上一直保留著一道底線,從不越過這道底線去——所以趙青不是特別擔心。
小夫妻倆依偎在一起良久,慧雅嘆了口氣道:“這樣的日子真沒意思,阿青,最近又沒有什麼案件啊?”
趙青笑著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敷衍道:“哪裡有什麼案件。”其實他這段時間之所以這麼忙碌,就是因為有兇案發生,可是這樣的案件太過兇殘黑暗,他不願讓慧雅參與。
慧雅還是覺得無聊,猴在趙青身上磨蹭著,弄得趙青心亂如麻難以自制。
他只得投降,緊緊抱著慧雅不讓慧雅動彈:“等有了案件,我就讓小五來叫你!”
慧雅這才滿意,與趙青臉貼臉輕輕磨蹭著。如今春暖花開,她也似乎比往日熱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