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到了家裡,孫貴還沒回來,馬大娘迎了出來。
得知孫貴不在家,慧雅心情更加放鬆,想著心事隨著馬大娘進了院子。
惠明不方便摻和女人的事,自去外面轉悠了。慧雅、李媽媽與馬大娘一起回西屋坐定。
慧雅隨口問起了賈氏藥鋪的事。
按照親戚間的關係,賈氏藥鋪的掌櫃是慧雅的表舅爺,因此慧雅有些關切。
馬大娘嘆了口氣,道:“賈掌櫃的女兒賈娘子到縣衙敲了訟鼓,要告她大哥賈步青和大伯子孫剛,縣尉大人又過來查案了!”
李媽媽聞言忙看慧雅,發現慧雅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起來。
慧雅垂下眼簾,雪白的雙手絞纏著,顯是滿腹心事的模樣——她沒想到自己剛剛與趙青分開,居然這麼快就在孫家溝又遇見了。
想到有可能再見到趙青,慧雅心裡有些期待,又有些害臊,有些臉紅,有些後悔,還有些害怕,……總之是百味陳雜難描難畫……
?
☆、 魚死網破
? 過了一會兒,慧雅覺得自己終於恢復了平靜,這才看向孫劉氏,見她氣色似乎也比先前好了許多,肌膚白得都有些透明瞭,眼睛裡也有了光彩,此時她側身躺在床上聽慧雅她們說話,竟然顯得頗為恬靜,只是偶爾乾咳幾下,似乎有些犯惡心。
慧雅心下狐疑,卻沒說什麼,只是悄悄扯了馬大娘一下,起身出了屋子。
馬大娘會意,當即也尋個理由出了西屋,跟著慧雅到了後院的竹林邊。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整個村子漸漸為暮色所籠罩,四周也朦朦朧朧的。
慧雅開門見山問馬大娘:“孫貴怎麼好得這麼快?”
她似笑非笑道:“我想著他傷得那麼重,起碼要躺上個把月的!”
馬大娘心知慧雅懷疑自己了,忙辯白道:“慧雅姑娘啊,還不是因為你那娘!”
見慧雅大眼睛裡滿是疑惑,她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孫貴一能走路就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給你娘帶了一匣滴酥鮑螺,把你娘給歡喜的啊……那滴酥鮑螺小小的,做得小巧得很,你娘看得很重,誰都別想嚐到,把匣子藏的嚴嚴實實的。”
慧雅一愣。
馬大娘很是不滿,道:“孫貴算是拿住你孃的罩門了,我給你娘做的好吃的,你娘都留給他吃了,我真是防都防不住啊!”
又道:“還有孫貴那個叔伯大哥孫剛,也來過兩次,還給你娘帶了外敷和內敷的藥呢!”
見慧雅默不作聲,馬大娘又嘆了口氣,道:“慧雅姑娘,你娘真是記吃不記打,我勸你……”
接下來的話她不肯說了,可是慧雅也聽明白了。
慧雅輕輕拍了拍馬大娘的手,道:“我都曉得。”
回到西屋之後,馬大娘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李媽媽閒聊著,述說著賈娘子告孃家大哥賈步青和婆家大伯子孫剛這件事情,孫劉氏偶爾也插一兩句,都是在為孫剛說話——孫剛是孫貴的叔伯哥哥,和孫貴關係好,和遠房表妹賈娘子比起來,孫劉氏還是覺得孫剛更親近。
對於賈娘子的丈夫孫強去世之事,馬大娘只是泛泛談到,慧雅卻聽出了不對——“頭疼”“手腳震顫”“ 話也說不清了”“牙也掉了”……
慧雅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類似的這種症狀。
她苦思冥想,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在上次趙青送給自己的那些書裡看到的,卻又有些拿不準。
孫劉氏見慧雅低頭不語,便細聲細氣道:“雅雅,賈娘子還是你的表姑呢!”
慧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孫劉氏乾咳了一下,似在盤算親戚間的關係,白得發青的臉上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