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與方娘子她們寒暄起來。
曲仙姿的氣質實在清新,舉止落落大方,為人又甚有親和力,方娘子等人和她相處得很好,沒過多久曲仙姿便了解到知州趙青與都監江繡帶了五千精兵出城剿匪去了,而城中尚有五百全副武裝的弓手扈衛著州衙。
略坐了半個多時辰,曲仙姿便起身告辭了,臨行前珍而重之地帶走了慧雅畫的《空閣蘭草》和《月下蓮花》。
慧雅見她這樣珍愛,心中頗有班門弄斧之感,怪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又特特補送了一盒十二支赤金鑲寶石四季花簪給曲仙姿:“曲娘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戴著玩吧!”
曲仙姿見慧雅如此可愛,只得笑納了。
回到翁府,曲仙姿讓丫鬟把那兩幅畫和那盒四季花簪先帶去內宅,自己直奔書房見翁同和去了。
翁同和書房院子在翁府西邊的角落裡,被幾株百年老榕環抱著,幽靜得很。
守門的小廝見是夫人,便沒有阻攔。
曲仙姿分花拂柳,穿了好幾重門,終於進了一個四面透風的花廳。
翁同和正在與一個白衣書生下棋,見曲仙姿進來,卻抬眼看向對面的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抬眼看了曲仙姿一眼,道:“說吧!”
曲仙姿態度恭謹地把趙青江繡剿匪和州衙的防守這些情況說了。
白衣書生手中拈了一粒棋子,半天沒有落下。
他原本是想調虎離山,把趙青調離建州城,然後劫了州衙,帶了慧雅遠走高飛,不再理穆遠池那些俗務的,沒想到趙青走便走了,卻還做了這麼周密的佈置,把他的安排全都打亂了。
這些事情他其實早就得到了情報,之所以派曲仙姿過去,只不過想看看慧雅的情形罷了。
白衣書生放下那枚棋子,看了曲仙姿一眼,似笑非笑道:“聽說你得了兩幅畫?”
曲仙姿笑容微滯,頓了頓,這才恭謹道:“稟公子,奴從孫娘子那裡討得兩幅畫,孫娘子又送了奴一盒四季花簪。”
白衣書生黑泠泠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曲仙姿,嘴角微挑,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曲仙姿被他看得渾身直冒冷汗,只得道:“公子,奴這就命人去取!”
那兩幅畫和那盒四季花簪很快被送了過來。
曲仙姿面無表情把那兩幅畫分別鋪在了書案上,用玉石鎮紙壓住,又把那盒四季花簪放在了一旁,這才請白衣書生過來賞鑑。
白衣書生先去看左邊的那幅《空閣蘭草》,又去看那幅《月下蓮花》。
兩幅畫的構圖都極為簡單,可是畫中流露出的冷清寂寥和堅貞自守卻撲面而來,令人心靈瞬間受到觸動,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自己最寂寞、最冷清的記憶。
白衣書生看罷畫,立在那裡良久,然後把兩幅畫一一卷好,解下腰間絲絛綁了。
曲仙姿:“……”
翁同和卻比曲仙姿更瞭解元靖。
他走上前,悄悄握住妻子的手攥了攥,沒有說話。
曲仙姿回頭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簾。
元靖又拿起那個描金花卉小盒開啟,見黑絲絨襯裡上並排嵌著十二支赤金鑲寶石四季花簪,很是精緻巧妙。
他剛想拿起一支看一看,下意識地往一旁看了一眼,發現曲仙姿眼神中帶著一絲譴責,不由一哂,道:“算了,畫歸我,首飾歸你。”
曲仙姿屈膝行禮:“謝公子!”
過了一會兒,元靖澀聲問道:“她的身孕……”
曲仙姿忙道:“稟公子,孫娘子大約就在這兩日臨盆。”
元靖沒有說話。
趙青與江繡率領五千精兵,連夜趕到了建州東部山中的皮家寨,把皮家寨團團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