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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嘆息一聲:“可不是呢!”家裡亂糟糟的,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的,還不都是朱儁慣的!
慧雅當下便出去了。
待朱儁與方桑蟬從粉頭董月兒家出來,已是子夜時分。
惠明和惠清牢記慧雅的叮囑,攙扶著醉醺醺的朱儁直奔後面去見大娘王氏。他們扶著朱儁剛走到正房院子外面的月亮門,陰影裡就走出了一個娉娉嫋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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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潮洶湧
? 此時夜風已經漸漸大了起來,女子身上繫著的紅綢披風在夜風中烈烈作響,蓮步輕移走了過來。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緊跟在她的後面探出頭來,嬌滴滴招手叫道:“惠明哥哥!惠清哥哥!”——不是五娘韓銀兒和她的丫鬟小玉又是誰?
韓銀兒和小玉上前擠走了惠明惠清,一左一右攙扶住了朱儁。
朱儁雖然喝了太多酒,腦子卻還是清醒的,只是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他大著舌頭道:“我……我要去……去看貴……貴哥!”有幾日沒見兒子貴哥了,他心中著實想得慌。
想起王氏和貴哥,韓銀兒心中暗恨,銀牙暗咬,口中卻極為柔媚,踮起腳跟在朱儁耳邊吹了一口氣,低低道:“爺,這麼晚了,貴哥早睡了,您酒氣沖天,去的話會嚇著他的……明日一早奴陪你去大娘那兒見貴哥……”
韓銀兒又把豐滿的身子湊上去磨蹭:“爺不是想要小玉麼?奴今夜就把她給你……”
朱儁聞聲,骨頭都酥麻了,當即開開心心跟著韓銀兒去了。
惠明惠清目瞪口呆看著被五娘韓銀兒一陣風攝走的家主,簡直是無語了——慧雅可是千交代萬囑咐,說大娘有急事要見老爺,讓他們務必把老爺帶回內院,如今老爺被五娘弄走了,他們可怎麼向慧雅交代?
可是,誰能想到都夜裡子時了,五娘居然還在月亮門這裡守株待兔啊!
慧雅一出房門,見天上明月高掛,月光水銀般傾瀉了下來,滿院清明,倒是不用打燈籠了。
她在屋子裡待久了,乍然到了院子裡,夜風又勁,不禁有些身子發涼,忙用力抹了一把臉,想著夜裡又沒人看見,便拎著裙裾跑出去了。
出了月亮門,慧雅一眼便看到了並肩傻立在月下的惠明和惠清,忙問道:“老爺呢?”
惠明用肩膀撞了惠清一下。
惠清責無旁貸,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道:“慧雅,五娘把他老人家劫走了!”
慧雅:“……”
王氏已經出來迎了,卻只看到了慧雅,不禁失望之極。
慧雅忙安慰道:“大娘,還有明日呢!明日老爺一定會過來看貴哥!”
服侍王氏睡下罷,臨離開慧雅終於忍耐不住,道:“大娘,您得做好準備,今夜老爺被五娘劫走,枕頭風一吹,明日無論您說什麼,老爺怕是都不會相信的……”
王氏臉色蒼白,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慧雅心下惻然,輕輕放下簾帳,又關上了拔步床的床門,正要離開,卻聽到花開富貴黃花梨木拔步床內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慧雅鼻子有些酸,她忍住淚立在那裡半晌,方開口道:“大娘,奴婢有一個法子,不過見效有些慢……”
王氏聞言,睜開了眼睛,顧不得擦去眼淚,急切說道:“慧雅,你說吧!”
第二天慧雅醒的有些晚。她正在洗漱,慧秀拿了個雪白的刺玫花花球進來了,笑嘻嘻道:“慧雅,我昨日給你的那個海棠花花球呢?”慧雅自小就有一個毛病,她一旦專心想事,就容易丟東拉西。
慧雅正在刷牙,聞言一愣:對啊,我昨日拿的那個海棠花球呢?
可是無論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來丟到哪裡了。
慧秀見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