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俊的臉上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
這種毒是他命人從西域帶來的,無色無味見血封喉,大周朝至今還沒有解藥。
趙青今日只要在縣衙用茶用水,就別想活過今日了。
只要趙青死了,他日日去慧雅家廝磨,種種手段都用上,烈女怕纏郎,何愁慧雅不改變心意?
元京微微一笑,命阿北點了火。
眼看著那張紙條在火中化為灰燼,元京這才繼續拿起筆開始練字。
他得抓緊時間了。
趙青中毒身死之後,元京預備先不忙收拾穆遠洋之事,而是先想辦法娶了慧雅,然後帶著慧雅回晉州老家安頓。
太師喜歡的型別正是慧雅這樣的女孩子,他不能冒險帶慧雅進京,免得慧雅被太師覬覦。
不過,若是太師敢動慧雅一根手指頭,即使是太師,他也照殺不誤。
元京怡然自得地暢想了一會兒,又想起中秋之夜慧雅曾用月琴彈奏過《畫堂春》。
他抬眼看著外面的綿綿秋雨,想起有次見到慧雅,慧雅鬢亂釵橫面帶紅暈星眸微閃唇色淺淡,分明是午睡剛醒的模樣……
元京略一思索,提筆填了一闋《畫堂春》:“西風庭院雨垂垂。黃花秋閏遲。已涼天氣未寒時。才褪單衣。睡起枕痕猶在,鬢松釵壓雲低。玉奩重拂淡胭脂。情入雙眉……”
送走張婆婆後,慧雅波瀾不驚,繼續埋頭做活。
李媽媽卻很是憂愁,生怕結親不成反成仇,搬張凳子坐在慧雅窗下長吁短嘆:“……慧雅啊,我去元家看看吧,把這事給說開了,不就好了……”
慧雅被她說得煩了,笑著埋怨道:“媽媽,你想去就去吧!不過我可把話說到前面,我對元京一點那種意思都沒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可不是假作推脫欲拒還迎,也不是這邊掛著趙青,那邊吊著元京做候補丈夫。即使趙青不娶我了,我也不會回頭去尋元京。我是真的心裡有了趙青,所以不會再答應別人了。”
李媽媽饒是再憂愁,聽慧雅說什麼“候補丈夫”,不由也笑了:“慧雅,我知道,我知道!”她自小看慧雅長大,很清楚慧雅的性格。慧雅看著溫柔柔順,實際上丁是丁卯是卯,從來不拖泥帶水。
趙青去見了江守備,和江守備秘密約定好今夜子時開始全縣人口的大排查,又一起在江守備那裡用了午飯,這才回了縣衙。
他一進東廳外堂 ,丁小五就奉上了後堂灶上送來的茶水。
趙青心中有事,顧不得喝口水,先叫了丁小四付春恆過來詢問道:“你們在東廳排查得怎麼樣了?”因為白知縣先前的門子樓沁混了進來,他去見江守備之前,吩咐丁小四和付春恆一起排查東廳所有人等,務必找出樓沁混進來的原因。
丁小四和付春恆行罷禮都沒有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先說。
大人的生母早逝,是楊媽媽把他帶大的。楊媽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該如何向大人開口?
沉吟片刻後,丁小四這才鼓起勇氣道:“稟大人,樓沁是從白大人家眷居住的西院進入了東廳的內堂,又從內堂進了外堂。”
東廳分為外堂和內堂,內堂和外堂有穿堂相通。因為趙青一向在外堂辦公住宿,所以外堂一向戒備森嚴;而內堂只住著楊媽媽和侍候楊媽媽的小丫鬟小露,白知縣那邊的女眷和丫鬟常常過去串門,所以內堂有些鬆懈。
丁小四沒說那麼透,不過趙青一下子就明白了:樓沁是楊媽媽放進後堂的。
趙青沒有說話,身子後仰靠在了椅背上,半日方道:“讓小五去請楊媽媽過來。”楊媽媽是他的奶孃,對他有照料之恩,他自覺對楊媽媽有養老送終的義務,因此到哪裡都帶上楊媽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