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
孟湘雅緩慢地拖動下拉條，直到她的目光落到最後一個檔案上，日期是她回國的前一天。
而資料夾下角顯示的檔案數目，不多不少，正好132個。
也就是說，在她離開的這五年，他還是在為她唱歌，從來沒有停止，就和他從來沒有停止喜歡過她一樣。
孟湘雅在這132首歌曲裡看到了尤遊帶她去基地那天為她唱的《告白氣球》，她記得當時她說這是她回來後他第一次為他唱歌，他只是笑了下，沒有說話。
那會兒她心底就有一點隱隱的怪異感，但也沒深究，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震驚但又欣喜的情緒層層的圍裹住孟湘雅，像是一根根藤蔓纏繞在她的心頭，懷了孕的女人本來就感性，被自己意外發現他的秘密而搞得心裡酸酸甜甜的孟湘雅對著電腦傻笑，笑著笑著就開始掉眼淚。
她把資料夾裡所有的歌曲都新增到了播放列表，從第一首開始聽，她趴在電腦前，腦袋埋進臂彎，閉上眼睛聽著他醇和溫柔的嗓音像是山澗流水潺潺，一點一點的鑽進她的耳朵，順著身體裡的血管湧入心臟的位置，左胸腔裡的心跳開始加快、紊亂，到最後完全失了節奏。
淚水從眼眶裡掉落，砸到她的腿上，冰冰涼涼的，孟湘雅的腦袋在胳膊上蹭了蹭，揚起來的唇角怎麼都斂不去笑意。
尤遊從公司處理完臨時出現的事情回家，進了家門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歌聲，還是他自己的，他的身體微僵，換了鞋後就徑直走進臥室。
一推開臥室門，尤遊看到孟湘雅趴在書桌前側頭閉著眼睛，電腦屏已經黑掉，但依舊播放著歌，他走近她，發現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鼻頭紅紅的，睡顏卻很恬靜，哪怕睡著了都還在笑。
他輕手輕腳地把她抱起來，儘管動作很溫柔，但挪動還是讓孟湘雅睜開了眼睛，她睡眼惺忪地望了他幾秒，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帶著剛剛睡醒的嬌憨，呢噥著喊他：“尤遊……”
“嗯。”他低低地應了下，把她放在床邊將她腳上的拖鞋脫掉，撩開被子讓她躺好，“再睡會兒。”
孟湘雅拉著他的手，撒嬌說：“你陪我睡。”
尤遊本想讓她再睡會兒，他去做飯的，但她不撒手，他就真沒轍，打電話給家裡讓張嫂過來做頓飯，自己爬上床把人兒抱在懷裡，哄著她睡。
“老公……”
“嗯。”
孟湘雅又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老公啊……”
尤遊失笑，“怎麼？”
孟湘雅很小聲地笑，因為腦袋埋在他的胸膛裡，聽起來低低悶悶地，她說：“琪琪說，她很愛粑粑。”
尤遊的嘴角噙上笑，吻了吻孟湘雅的頭，“嗯”了下，很寵溺地說：“我也非常愛她……”頓了幾秒，他繼續道：“還有她的麻麻。”
他的嗓音非常的輕，溫柔的像一灘水，幾乎要把孟湘雅溺死在裡面。
＊＊＊
關於尤遊在家裡那間臥室中的空相框，孟湘雅在和尤遊結婚第一年回去過年時才知道為什麼是個空相框。
吃過年夜飯趁尤遊和尤浩陪尤建業和喬婉玩麻將哄兩老開心的時候，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嗑瓜子的尤淺突然偷偷對孟湘雅說：“夢夢，你找到臭小子房間裡那張本該放在相框裡的照片了嗎？”
尤淺這一提孟湘雅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她眨了眨眼睛，搖頭，“擺放在書桌上的就只有一張相框，沒有照片的。”
尤淺連連搖頭，“本來是有的呀，不光有照片，照片後面還有話呢！”
孟湘雅很懵：“啊？”
尤淺說：“不過後來照片被他藏起來了。”她邊說邊嗑瓜子，笑嘻嘻地對孟湘雅出招：“你去找一下，肯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