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解釋了下。
少年想了想,“沒借到錢算嗎?”
齊楚琛給了個繼續說的示意。
少年講起了母親過世前半個月的事情。當時他母親身體狀況已經非常糟糕,整夜疼痛無法入睡,每天最多喝點水,食物幾乎吃不下去。每日只能靠營養針,止痛針,安眠藥度過。醫生通知有心理準備,準備後事。家裡的親戚也接到了訊息,頻繁來醫院陪伴這個苦命的女人走過最後一程,也安撫女子,會幫她照顧兒子。
他的父親認為是錢不夠所以醫生放棄治療,開始輪著找親戚借錢,覺得只要有錢醫生就能接著治療,妻子就還能活下去。
知道情況的親屬都知道這個時候,再做多不僅是徒勞,而且這些無用功還會增加病人本身痛苦,紛紛婉拒。妻子的親姐姐,親弟弟也就是少年的姨媽和舅舅,痛斥了男人的無知和荒謬,更甚懷疑他死性不改,打著將死妻子的名義借錢買毒品。
男人每次氣急暴躁回來,隱忍著不在妻子面前發脾氣,忍不住和少年抱怨,然後第二天再去。直到妻子死前兩天終於不再外出,天天守在妻子病榻前,等待命運之輪崩然斷裂。
齊楚琛聽完,讓少年寫下舅舅和姨媽的家庭住址。然後詢問了少年,男人最近出門的時間規律。
“我高二了,課業很重。我上學很早,放學回家很晚,我在家時候他都在,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門。”
齊楚琛聽完,告訴少年,如果有緊急情況可以隨時打辦公室電話,會有人幫他處理。
工作人員送走了少年,回來想問齊楚琛,卻又不知道問什麼。總感覺齊楚琛今天提出親自接見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是為了什麼又說不出,想問都沒有方向。
齊楚琛把少年寫的地址推到工作人員面前:“這兩個地址是本片區的嗎?”
工作人員看了看,“是,離這邊不遠,算管轄範圍。”
“把他父親的照片列印出來,去這兩個小區,和門衛,物管溝通。如果發現這個人出現立刻通知到你,然後你立刻通知我。”齊楚琛剛才想了半天,不可能調隊裡的人來守一個可能,本轄區的話發揮群眾的力量倒是正合適不過。
“我馬上去辦。”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服從安排是第一要務。
時間還不算晚,但是天已經開始變暗,齊楚琛收拾完走出辦公室,嚴暮的車已經停在路邊。
最近工作地點有變化,嚴暮只收到了兩次簡訊就摸清了規律,哪天幾點在哪等,一點不帶出錯的。對此齊楚琛非常得瑟,從他走出來時候,微微上翹又想極力剋制的嘴角弧度就能發現。
再過兩天就是週末了,嚴暮開著車說了句:“你最近也挺累,要不周末沒什麼事我們去郊外泡溫泉住一天?”
齊楚琛想了想,搖了搖頭:“最近太累,不想動,下週吧。”
“也行,你說了算。”嚴暮目視前方,伸出右手牽住了齊楚琛。
自從齊楚琛升職後,有案子沒案子都一樣的忙,經常一臉疲憊回到家裡。嚴暮不能問具體的事情,只能透過齊楚琛下班回家的時間揣摩,大爺今天的心煩是跟案子有關還是無關。和案情無關的情況下,他會不經意的和齊楚琛提兩句怎麼和相關部門,重要領導打交道,有什麼技巧,討價還價怎麼開價。
齊楚琛大部分安靜聽,偶爾假設一個不相干的場景問嚴暮,如果是你怎麼辦?
嚴暮就順著齊楚琛的假設去分析,一席話下來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週六,齊楚琛難得沒有睡懶覺,8點過就起床,穿著一身運動裝開啟電視看新聞。嚴暮在跑步機上出了一身汗後,搭著毛巾走過來
“不是說累麼,怎麼這麼早起?”
齊楚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