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一又補充道:“只是順路,你不願意就算了。”
晏喬只感到頭腦脹熱,像又數萬只蚊蟲在腦袋裡嗡鳴,口齒不清應下:“……那、那麻煩了。”
她完全可以自己開車去的,但或許是那麼一點私心,她還想再看看他。
想起了剛才聽到的某句話,現在回過頭思考,她想,她並不為自己感到掉價,本身就是她傷了他的心,她沒有資格為低頭感到掉價。
她無比想為自己的愧疚買單,但這些東西現在都不是她能奢想的,分明是她把他的真心一腳踢開,事後又跟什麼事都沒有似的湊上去,希望他能回頭,那太卑鄙,太不公平了,晏喬不想成為那樣的人,但某種深藏心底的情緒總遏制不住地瘋長,會忍不住去想他,想見到他。
“喬喬。”
空曠的廊道,悠悠的喚聲從不遠處響來。
晏喬驚得肩膀一蹬,手機脫手摔在地上,響聲迴盪。
隨著那道聲音看去,昏黃的樓道拐角口,歪歪靠著牆面的男人青灰的眼下越顯疲態,糟亂的頭髮好似幾天沒有打理,他醉醺醺的,領口撕扯開一道,露出緊緻的下頜線,因醉酒而泛紅的的脖頸,他狼狽的樣子讓晏喬看了好幾眼再三確認才發覺過來,這人是沈隨。
“沈隨?”晏喬疑惑的叫了他的名字,忘卻了砸落在地的手機,和未結束通話的電話,“你怎麼在這?”
“我一個人出來的,沒想到這麼巧。”他無厘頭笑笑,“你呢?”
晏喬隨口答:“聚餐。”
“真是話少,雖然你以前也不愛說話。”沈隨從靠著的牆邊離開,晃了兩下站穩,“恭喜你,勝訴了。”
“有什麼好恭喜的?”晏喬覺著離譜,反諷道,“你現在不應該想想怎麼把林枝撈出來嗎?雖然這件事因她而起,但是跟星海失去她的損失比起來,不值一提。”
“你這麼希望我保她?”沈隨微眯著眼,朦朦朧朧朝她走近過來,“你一點兒也不委屈嗎?”
“沈總說這話真好笑。”晏喬說著好笑,臉上沒一絲笑意,“你們才是一邊的吧,我沒倒會不會很失望呢,還被我反打一手,別仇恨我才好,畢竟同學一場,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
“我厭煩你生分的樣子。”他抬手想去撫她的臉頰,被她側身擋開,“我看到訊息了,你跟他離婚了,那是不是說明,我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好歹,我得到過你。”
“我從來不吃回頭草,沈總,不要多想。”晏喬餘光瞄到地上的手機,終於想起某件事,連忙撿起來,看著手機螢幕裡還在通話的頁面,心涼了大半截,想掛又不敢掛,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至於林枝,你保不保都跟我沒關係,我沒有那麼大的報復心,畢竟她已經名譽掃地了。”
“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沈隨眼角有些泛了紅,耳根下的青筋若有若無凸顯出來,“我現在還有哪裡讓你不滿意?我連做一個追求者都不配?”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已經很不禮貌了,沈隨。”重逢之後,晏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