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幼稚。
可是總有那麼一個人無條件縱容,任她幼稚也是可愛,毫無保留地袒露自己的愛意和慾望。
如果非要選一個人共度餘生,這個人換了誰,晏喬恐怕都不能和從前一般無所謂,現在這個人只能是陳璟一。
“行,我最幼稚了。”陳璟一說著就去拉她的手,掌心以包裹的方式裹住她細瘦的手,“那我們等會兒去哪?”
晏喬神情嚴肅起來,“我得去我姑父家一趟,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還在擔憂那小子?”
晏喬不說話,算是預設。
她是家裡的獨女,沒有什麼兄弟姊妹,所以從小到大相對親近的時柘於她而言,和親弟弟沒什麼區別,她自然會事事憂心,包括這次姑姑突然病逝,她最擔憂的也是他。
他的處境必然是最尷尬,最難收場的,說實話,晏喬其實比他更在乎旁人對他的閒言碎語,她弟弟並不是別人口中說的那麼不堪。
陳璟一手上變換了一下姿勢,改去握住了她,力道也緊幾分,像是無聲的安慰,“我陪你過去。”
彼時,某處宅院外,些個年紀上來的大爺大媽或站或坐,中間圍著幾個打葉子牌的,聊的卻不是牌話,東西扯淡,閒言四起。
打牌的甩出一張,嘴裡氣勢比牌還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鱷魚的眼淚!”
某個大爺接話調侃:“這家裡兒子讀研究生的就是不一樣哎,講話都跟著沾點文化了哈哈哈”
那人被誇了當然是一臉高傲,提到嘴裡的人,又是滿滿的不屑一顧,“還不,我兒子最讓我省心了,他那學習我根本就不帶過問的,孩子自己有出息懂得孝敬父母,哪像有些人吶,就會假慈悲,人還活著的時候往死裡氣,這真給氣死了吧,就會流兩滴不值錢的眼淚,我要是攤上這兒子,我還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話糙理不糙啊,這老時家也是遭老罪了,因為這麼一個兒子,弄成這幅樣子,哎,可憐吶。”
話剛說完,旁邊離得近的趕緊拍他,小聲嘀咕著什麼:“別說了、別說了,人來了。”
在場能聽到的不說話了,沒聽到的看見來人之後也不說話了。
陳璟一開的是自己的車,停在不遠處的車位,晏喬比他更先走過去,離得不遠不近,她本不想聽清他們如何扯淡,但是那聲音嚷得實在讓人無法不去注意。
在她往前走幾步時,陳璟一也在後面大步跟上來,應該身影太過醒目的原因,那些人馬上就注意到了這邊。
該閉嘴的都閉嘴了。
她閒暇時也會經常來姑父家裡,所以這邊的街坊鄰居看見她都不眼生,也知道她跟時柘關係要好,閉嘴才會那麼利索。
還有虛情假意的和她打招呼:“哎!這不是喬喬嘛?帶男朋友來看你姑父啊?”
晏喬毫不避諱:“來看我弟弟。”
一片鴉雀無聲。
晏喬表情冷得厲害,好似隨時都要發怒把這裡一鍋端了,嚇得人都不敢講話,特別是她表明自己是來看弟弟的,那些人更是心虛。
“先上樓吧。”陳璟一抬手拍了拍她生氣到緊繃起來的肩膀。
晏喬不想和他們有爭執,但咽不下這口氣,從他們身邊繞過時,也不忘扔下一句:“大家繼續玩啊,不過閒話還是要少說點,不然吃飯容易噎著。”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那些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在她走出去好一會兒都沒講一句話。
之後要談論什麼,晏喬無權干涉,也干涉不了,嘴始終是長在別人身上的,名聲的好壞,說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在上樓的中途,陳璟一還特意拿出這事來說:“晏老師應該不會不知道,你剛剛那句話,就足以成為他們新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