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清醒。
晏喬聽見了,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思考猶豫什麼,對門口喊了一聲:“陳總在休息,一小時以內不要有人打擾。”
那邊無聲寂靜了好一會兒。
“好的。”
差不多確定門口沒了人,晏喬才去探尋靠在自己肩上那張臉,他還是安靜靠著,呼吸勻稱,睡著模樣。
彷彿剛剛那聲是鬼出的。
“陳璟一?”晏喬很小聲叫喚道。
沒有迴音。
怕是剛剛意識很沉,這會兒又昏了。
可他又睡的不死,一點小動靜都可以醒,當電話響起的時候,晏喬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是誰打來的,而是先觀察有沒有打擾到陳璟一,確認他還繼續靠著她休息,才重重鬆了口氣。
剛想先把電話掛了,看到來電號碼,又默默把音量調小,接通。
“喂,你好,是晏女士嗎?”
“對,我是。”晏喬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我們這邊是市公安局的,您在四月十號上午九點五十分報警的一起失蹤案件,經過幾天搜查,我們從城郊的江河下游打撈上一具女屍。”
晏喬的心跳彷彿滯停了半刻。
她以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當真正得到這個訊息時,還是會忍不住內心複雜,無法言說的情緒瘋狂竄湧上來。
對方繼續有條不紊闡述著:“從死者年齡以及死亡時間和失蹤時間對比來看,與您提供的資訊相吻合,初步判定是失蹤多日的王女士本人,但由於巨人觀的緣故,我們無法從死者的面部進行準確判斷,目前還在進行dna的比對取樣,您看有時間可以過來一趟嗎?後續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資訊來跟進這起案件的調查。”
許久的沉默,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從齒縫裡扯出一句回答:“好的,麻煩你們了。”
“怎麼了?”
低沉的嗓音悶悶從頸肩處傳來。
剛掛下電話,情緒還沉浸在那種無法言說中,忽然被這一驚,晏喬顫得下差點把陳璟一的腦袋抖開,“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昏沉了會兒,藥有些安眠作用。”他自顧自說著,腦袋還無力垂在她肩膀上,沒有絲毫動彈。
“那是我吵到你了?”晏喬很懊惱,“我已經儘量小聲了。”
“沒什麼事。”他緩了一會兒,腦袋從她的肩膀上離開,努力調整回狀態,“剛剛問你的?”
晏喬噎住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敘述這些繁瑣的東西,好像一路過來,她都是自己承擔著,不願牽扯上誰,甚至為此拋開了唯一一個想奮不顧身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
她以為的保護,在那個人眼裡,何嘗不是一種捨棄。
“也不是必須要說。”陳璟一語氣裡帶了點失望。
和以前一樣,什麼事都愛壓在心裡,誰也不說,等壓抑的感覺發酵了,再自己憋屈。
她好像永遠都讓自己處於一個孤獨的境地。
“我不是不想說,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