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知情人爆料,那日,謝晚庭登門拜訪,一身謙謙君子之風,笑臉迎人,行為舉止端莊儒雅。
他先抿了一口茶,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家澈兒給貴派添了不少麻煩啊!”
梅採蓮臉色發白。
“聽說,澈兒在焚情殿救過梅夫人?那是當然了,我家澈兒心胸寬闊,有匪君子,就是陌生人他也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是楚天虞的生母呢!”
梅採蓮擦了擦鬢角冷汗。
“楚天虞生了心魔,也是我家澈兒不遠千里追去焚情殿,深入虎穴解救他。若沒有澈兒,楚天虞此時……說不定正在和殷無悔推牌九呢!”謝晚庭笑的那叫一個英俊翩翩。梅採蓮手一哆嗦,差點沒拿住茶碗。
“殷無悔造的孽,我家澈兒沒少受苦,當年在杭州他們孤兒寡母的讓人看不起,後來被殷無悔誤會,又險些遭仙道聲討。不過以後就不一樣了,苦盡甘來了,本宗主就這一個兒子,自然要舉整個夜幽府之力寵愛他,護著他,所以……”謝晚庭看向臉色十分豐富的梅採蓮,溫良恭儉讓的道,“親家母,您覺得呢?”
梅採蓮只覺得眼前發黑。
門當戶對,梅採蓮同意還來不及。再說了,就算她反對又怎麼樣?
不服憋著!
雲天水鏡和夜幽府結親,這可算修仙界百年以來的盛會了,舉辦的盛大奢侈,空前絕後,哪怕是百年以後被世人提起,依舊免不了驚歎當時的盛況。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雲天水鏡鋪到夜幽府,又從夜幽府鋪到靈霄寶殿。
於靈霄閣拜堂成婚,莊田感動的熱淚盈眶:“你們倆好不容易在一塊,要彼此珍惜,互相包容,別吵架啊!”
楚冰桓勾唇一笑。
兩生兩世,苦盡甘來,怎麼捨得吵架呢!
慕容颯給的賀禮是一對玉如意,質地罕見,極為珍貴。
“萬事如意啊!七師弟八師弟,百年好合,白首齊眉。”
林言送了一尊雙龍玉雕,據說還是他親手雕刻的,兩條龍栩栩如生,盤旋在一起顯得十分親暱。
趁著楚冰桓在收禮,花澈走進偏殿去找姜婆婆。
說起姜婆婆,無需花澈說話,楚冰桓就主動去杭州請人了。對於花澈來說,姜婆婆並非一個老僕,而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只是姜婆婆心裡自卑,被邀請的時候還三推四阻:“多謝楚公子的美意了,可老奴就是個粗俗之人,您和小少爺成婚那麼大的場面,老奴就別去了吧!”
滿山都是仙師,姜婆婆一個粗使婆子,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花澈和楚冰桓的晚輩禮,這實在不合適,再說了,她身份低賤,可不是給小少爺丟人麼!
姜婆婆好說歹說就是不去,最後還是花澈親自出馬,直接將姜婆婆綁上夜幽府。
楚冰桓嘴角抽搐,他的道侶好像特別喜歡綁架人。
總之這兒算是順順利利完成了,姜婆婆同謝晚庭並列坐在高堂,受花澈和楚冰桓的叩首,如坐針氈。
“使不得使不得,小少爺,楚公子,快起快起!”
還是謝晚庭將人按住,溫聲說道:“您照顧澈兒多年,應該受的。”
聞元宣佈禮成之後,花澈和楚冰桓也正式結為道侶了。
他們並沒有按照規矩,彼此交還信物。
楚冰桓想將刻有花澈表字的玉佩留在身邊,花澈也是一樣。
“婆婆。”花澈穿著大紅禮服,在偏殿找到了獨自垂淚的姜婆婆,“您怎麼了?”
“沒事。”姜婆婆忙抹了把眼淚,“老奴是高興啊,小少爺,您終於心想事成了。”
花澈心裡一熱,情不自禁的蹲下,將頭枕在姜婆婆的膝上,有感而發道:“大家都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