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修為不如骷髏架,但有靈器在手,它是逃不掉的。
只是一具骷髏的鬼修無法說話,只能拼命的掙扎。
花澈問:“是你殺了左齊?”
鬼修:“……”
“你叫什麼,生前是什麼身份?”
“……”
花澈雙手叉腰:“喂喂喂,不會說話可以寫字啊,爪子不能動嗎?”
長鼻子跟上來喊道:“還跟它費什麼話!我要將它帶到上清仙門,當眾處刑!”
鬼修突然劇烈掙扎起來,骨頭硌在灼魂上,出現細微的裂縫。
花澈若有所思。
等慕容颯他們也回來之後,花澈看著聞元和路餚說道:“我看這個鬼修挺排斥你們的,這樣,我跟它單獨聊聊吧!”
“荒唐!”長鼻子第一個反對,“你跟它聊什麼,還單獨聊?你想做什麼?”
“閉嘴。”慕容颯白他一眼,“它又不是你們抓的,我們想怎樣就怎樣,不服憋著!”
長鼻子:“你!”
聞元也有些猶豫:“八師弟,這……太危險了吧?”
“它被捆著呢,不危險,就算他想怎麼樣,我還不能求救嗎?”花澈一臉輕鬆的說,“為了不冤枉旁人,總得讓它自己認罪吧?”
“認罪?何必多此一舉!”長鼻子氣的冒煙,“鬼修魔修本就該死,就算沒有左齊這回事,我等仙道修士也該逢魔必除,逢鬼必誅!”
“魔修也並非全是濫殺無辜的嗜血之徒,有些魔修安分守己,沒有招惹任何人。”一聲不吭的楚冰桓突然無比嚴肅的開口,好像在宣示著什麼。
他全然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將鬼修推進一間柴房,看向花澈:“若有異動,及時叫我。”
楚冰桓這“天下為公”的胸襟讓花澈有點反應不過來,楞了一下才跟著進柴房。
花澈沒有立即問,而是目光炯炯的望著鬼修,足足一炷香。
然後,花澈揮手設了道結界,可以隔絕聲音。
繼續盯著鬼修看。
又一炷香過去,見鬼修有些按耐不住了,花澈突然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鬼修靠在柴火堆上,沒反應。
“我叫花澈,是靈霄寶殿的弟子,我不知道你死了多久,聽說過這個門派嗎?”
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看不出喜怒哀樂。也不知過了多久,鬼修抬起骷髏手,在半空中一筆一劃的寫道:你不怕我?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不怕鬼修。
妖魔雖然狠毒,但外表至少是漂亮的,而鬼修既血腥,又醜陋。
用百年的時間修出骨骼,再用千年的時間去修出皮肉,從心臟的位置,一點一點修出血肉來,那副模樣,就和被野獸啃食過一樣,這裡缺塊肉那裡缺塊肉,既恐怖又噁心。
“有什麼可怕的。”
清寒的月色透過窗戶,映在花澈素淨的眼底,泛起冽冽冷芒。
“我也當過鬼修。”
第17章
骷髏架徹底呆住不動了。
一片死寂,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