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文濱第一次到張月靈他們的房間來,這裡雖然還沒有他的房間自帶的廁所大,但非常的溫馨,明明不是很精緻的裝修,卻給人家的感覺。
「這裡,電話在這裡。」呂晶指了指方向,「你坐在椅子上打電話吧。」
呂晶其實並不想知道沈文濱打給誰,也不想知道他打給那個人要說些什麼,但他們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爸爸媽媽的房間裡面。雖然沈文濱一直表現得很有家教很有分寸,但呂晶很有領地意識,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守護自己家裡面的東西,畢竟沈文濱就和她只相處了一小會兒。他沒有能夠得到小姑娘的信任。
但是呆呆愣楞地在這兒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呂晶拿起媽媽的小靈通,解鎖之後開始玩貪吃蛇的遊戲,她可以吃掉很多的東西都不死,反應非常靈敏。
沈文濱想了好一會兒,撥通了第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他的舅舅的。
他一開始是想打給自己的外公,但外公和外婆現在在盛市,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出事了,還不能第一時間見到自己,肯定會更加著急,而昨天回來的路上,沈文濱看了路標,這裡是周市下屬的開發區,大舅舅就在這裡工作,當時他還和自己說過開發區的徵地問題,只是自己當時太小,也聽不太懂。
「餵。」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穩重的聲音,沈文濱一聽到這聲音,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那邊聽他久久不應聲,又問了一句,「請問您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文濱\&ot;沈文濱趕緊說,生怕舅舅把他當成騷擾電話掛掉。
「是文濱呀。」孟鵬光的語氣不復剛才的嚴肅,像平時一樣開始關心沈文濱的學業和生活,他明明是那樣忙碌的一個人,但是面對自己的外甥,總是最耐心不過。
沈文濱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掉下來了。呂晶玩遊戲期間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圈紅紅的,看著好不可憐。
「文濱是不是哭了?」孟鵬光和外甥說著說著,那邊的聲音就不是很對勁,帶著一些哭腔,他們家雖然崇尚男孩子要陽剛一些,但是也不會覺得男孩子哭是很丟人的事情。
「舅舅,我差點死了。」沈文濱哭的好大聲。
電話一頭的孟鵬光,一下子從他書房的辦公椅上站起來,「發生什麼了?」
沈文濱開始帶著哭腔和舅舅說了這幾天的遭遇,呂晶聽著,覺得這個沈文濱海挺牛,是個告狀的好手,有值得她學習的地方。
孟鵬光聽得握緊拳頭,胳膊上的青筋突突的,足以證明他現在的憤怒,他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帶著些顫抖,是一種自己的外甥還活著的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那你現在是在那個呂叔叔家嗎?他們家大人在嗎?我跟他們家大人說一下,等下就過來接你。」
「妹妹,能幫我叫一下張阿姨進來接電話嗎?」沈文濱頂著自己的紅眼睛看向呂晶,他其實也可以自己出去喊人,但孟享還在這兒,他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孟享是外人,但呂梁一家卻不能算外人,他願意在他們家人面前顯露出自己情緒。
「行。」呂晶暫停住了自己的貪吃蛇遊戲,雖然她覺得這個遊戲極為幼稚,但她是一個認真的人,玩遊戲也要認真,好不容易把貪吃蛇吃得那麼大條,怎麼能夠半途而廢呢?
張月靈正開啟電視讓孟享看呢,她真的不知道和孟享可以聊一些什麼,特別是孟享好幾次要把話題拐到孩子她爸身上去,張月靈一聯想自己女兒那天晚上和自己說的話,就膈應得不行,生生地把話題給終止了。但孟享也還沒有做出真正讓人覺得不對勁的事情,她還是跟著吳教授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自然不能對她怎麼樣。
尷尬的時候,如果可以看看電視就會好一些,因為至少可以討論電視裡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