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用火摺子點燃蒙古包裡掛著的盞燈,叮囑狼崽,「這裡雖然是你心怡姐姐的地盤,但是夜裡值勤的人少,而地域偏僻又遼闊,關言下落不明,曲昭騎馬去找,等會兒我也要離開,營地這邊就剩你一個小孩,難免危險。這盞燈我燃在這裡,如果夜裡有人靠近,蒙古包的油布上就會映出攢動的影子。另外,我用石塊壓住蒙古包的油布門簾,可以拖延住不速之客闖進的時間,你就從距離他最遠的方向撩開蒙古包跑去馬棚,騎著馬往大理寺的方向跑。」
宗仁從袖袋裡摸出一把茶刀,「如果跑不掉,有壞人追上你了,就用它,往脖子和眼珠上刺。」
宗仁給狼崽掖了掖被角,起身溫柔的同她告別,「記得夜裡動作小點,別壓到兔子了,快睡吧。」
狼崽乖乖的點頭,「宗仁哥哥,你也要注意保護自己,畢竟你這副容貌,天上有地上無,就是小狼崽看了也心動,萬一賊人對你起了歹心,那你可就難跟曲昭姐姐交待了。」
宗仁:「」一定是因為童言無忌,而不是女隨母性。
而後,宗仁撩開油布離開蒙古包,又找了一盞油燈點燃後朝松林獵場進門旁的木屋去,他要去找能用的工具。
那間木屋裡面一片漆黑,他屈指敲了幾下,裡面沒有聲音傳來,門外還拴了鐵鏈銅鎖,宗仁繞到旁邊,用曲昭今日斬過狗肉還帶著腥臊的柴刀劈斷了窗柩,翻身闖了進去。
宗仁舉著盞燈,豌豆大的火苗映出木屋裡四壁,他很快找到了一把掛在牆壁上用來辟邪的武士刀,這把刀宗仁可謂是相當眼熟,那是他多年以前在渡口尋刀時向從倭國遠渡來的武士購買所得,如今卻被曲昭被轉送給了沈心怡。
宗仁:「」
「呵呵,這世界上簡直沒有比昭昭更過分的人了,我討厭昭昭,我究竟為什麼會喜歡上她哦,我白日被她揍了一頓腦袋上現在還是紅紅腫腫的,我究竟為什麼要承受這些。」宗仁心裡罵了句髒話,同時更加堅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曲昭那麼輕易的得到他。
這般情況,手持一把銳利的長刀可比一把柴刀好,宗仁輕輕的取下武士刀,掛在腰封上,掩耳盜鈴般的把柴刀放在了原來擺放武士刀的木架上,還帶走了放在木桌腿旁的一捆麻繩,排列整齊堆放在牆邊一隅的箭袋和長弓以備不時之需,他很快就離開了木屋,到馬棚取回了白日騎過的白身良駒,用麻繩一端把盞燈用穿在馬鞍上,揮鞭駛向了遠處的松林。
馬蹄聲踏踏,雪天很快掩蓋住了良駒踏過的足跡,一盞昏黃的盞燈在夜幕裡移動,不稍片刻便駛進了松林裡。
入夜後的松林是野獸的天下,早在獵場建立之初,為了提供更為真實刺激的狩獵體驗,松林並不是排列整齊的栽種,蜿蜒曲昭,疏密有致,宛如迷宮。宗仁坐在馬鞍上,皺著眉頭往深處走,某一刻,宗仁看見了遠處兩顆綠油油的眼睛,而後是成群緊簇在一塊兒如鬼魅夜行的狼群。
宗仁:「」
雙方對峙,宗仁即將要慢慢籲停了良駒,停在狼群的地界邊緣,白袍書生面對狼群不卑不亢,背脊筆直,他小聲溫柔地同狼群首領商量,「我借你道路過,找我的姐姐,你們若能為我的幸福讓道就好了。你們若答應給我行個方便,我也是很有誠意的,今日夜裡野炊的狗肉還剩一盆,我明日足斤足量給大哥們送過來享用如何?」
狼首領和群狼:「?」
狼首領見宗仁遲遲不退,前肢發力蹬了蹬腳踩的雪土地,仰頭朝著夜空彎月長長的嘶鳴,向宗仁做最後的警告。
「實際上,我善騎射。」只是不喜殺生。宗仁頗為無奈地從身後所背箭袋中抽出一支竹剪,上膛後拉開弓弦,瞄準獵物。
與此同時,一道矯健的黑影迅速竄上,那人顯然功夫了得,不過須臾之間便奪過了宗仁手裡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