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的少男心哐當落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
回憶至此,宗仁面色不佳,他又不敢找曲昭發脾氣,於是隻好瞄準了趴在筆山邊睡成一灘爛泥的兔子,第三次搖醒它,提起它毛聳聳的後頸皮,烏黑的眼睛與他視線平齊,大理寺卿宗仁輕拍醒木,審判罪兔找找,「你只會睡覺,和豬有什麼區別?豬兔不分,簡直不守兔徳,我決定罰你姓豬,全名豬找找。」
罪兔豬找找真的生氣了,軟軟的腹部傳出咕嚕咕嚕的發怒聲,猛地張開兔嘴咬了一口男人細膩的皮肉,趁著宗仁吃痛鬆手蹦躂到案几上,翻過兩條胳膊,躲到了曲昭的臉旁邊,兔腿一趴,當場賴上曲昭。
而曲昭大概是嫌棄豬找找臭,眉頭微蹙,腦袋撇到另一邊去了。
宗仁捂著自己滲出血絲的手指,垂眸看著這一大一小兩朵惹不起的霸王花,鼻尖裡哼了一聲,而後眼神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他先是伸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而後手指頓了頓,膽大包天撫上了曲昭的腦袋。
宗仁小聲抱怨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心念念著要回塞北嗎?」
塞北啊宗仁苦惱的想,那是得做一番準備才能適應那裡春日刮沙塵暴,夏日炎炎戈壁如火焰炙烤,秋日繼續刮沙塵暴,冬日白雪皚皚乾脆就刮暴風雪的氣候。
適應不了也得適應,畢竟婦唱夫隨是基操。除此之外,宗仁還擔心塞北的茶葉品質不佳,曲昭沒有好茶吃。好吧,其實他是擔心聚少離多曲昭被別的臭男人搶走,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臭臭的,只有宗仁一個男人是香的,希望曲昭眼光好一點,快點愛他到欲罷不能吧。
宗仁想著想著,嘴角不可自抑的揚起來,他收回手,挺了挺背脊,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愉悅道,「姐姐快點開始愛我呀,我都已經把怎麼和你過一輩子想好了。」
「」
半個時辰後,阿陸率兵歸來,自大理寺正門響起一陣腳步聲。
曲昭常年住在塞北的軍營裡,對陌生的氣息一向警覺,在阿陸帶著莊煙、文哥和朱老八走到清風殿的長白石階下時,她就已經戒備的掀開眼皮,從睡夢中醒過來,提著黑劍坐起身子,打了一個哈欠,順手端起案几面上盛著茶水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熱苦的茶水入喉,提神醒腦。
而後曲昭感覺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嘴上,她挑眉問宗仁,「喝你杯茶還不願意,小氣成這樣?」
宗仁垂眸看著空空如也的紫砂茶杯,「不是不願意,是這個茶杯我用過了。」
宗仁頓了頓,耳根泛紅,他怕曲昭剛睡醒發懵聽不明白,便認真逐字逐句道,「我用這個茶杯飲了四次茶,就是我的嘴唇碰了四次紫砂茶杯的壁沿。然後,你的嘴唇、碰到了壁沿、就是、我們兩個的嘴唇都碰到了壁沿。那就相當於,我們間接碰到了對方的嘴唇。」
就是,你四捨五入已經親到我了,能不能對我負起這個責任啊?
最後一句話,宗仁當然沒敢說。畢竟人只有活著,一切才能從長計議。
曲昭:「」
曲昭一巴掌糊在宗仁的腦袋上,兇他,「知道你佔我便宜了,想要親我的世家公子都可以從京城排隊到塞北,你間接親到了留在心裡沾沾自喜不行嗎,非要說出來,再多說一句我把你腦瓜殼子開啟瓢信不信?審你的案子去吧!」
宗仁委屈的坐直身子:「」
阿陸把莊煙文哥和朱老八領進清風殿裡時,總覺得案几旁的宗仁和曲昭間氣氛有些不對,兩人端坐的有些距離,相互間不看對方,眼神沒有交匯,好像是吵架了,又好像是刻意冷漠給他看。
阿陸琢磨不透,雙手作揖道,「宗大人,昭昭姐,三名疑犯已經帶到。」
宗仁點點下頜,卻不著急審問,他心知,這三人各自在圈子裡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