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嗤笑一聲,「亞父,瞧您急的,額頭都滲出汗來了。你妄圖用一樣的方法來誣陷我,這招在十年前那個與你交情頗深的我父親身上或許好使,他為人正直且一根筋,到死都想不到是你在陷害他。

可我不一樣。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比父親多了幾分機敏,而早年所經歷的波瀾,也讓我對待感情不曾輕易放下戒心。謝天謝地,不然我早就死在你吩咐侍女一碗碗端來的『藥膳』上了。

亞父,雖然我不信你,但我卻懂你。我懂你的小心謹慎,我懂你的猜忌多疑,我懂你的狡猾奸詐。都說狡兔三窟,你斂財所得藏在大理寺卿府邸裡,畢竟升官太傅後,朝堂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你無法想過去那樣肆無忌憚的斂財,但你已經過慣了奢靡的生活,所以你一定會給自己留下來,而不是全部用於陷害我充公了,那多不值得,這是第一窟;你真正的帳簿放在哪裡你都不會安心,因此它就藏在你這身朝服之內,這是第二窟;而你是百年罕見精通仿寫之人,這麼多年,我謹慎再謹慎,沒在府邸裡留下過我的字跡,就是怕出了紕漏,不想你還是個養私兵無法無天的,在大理寺偷走了我的白玉章用以仿筆,我甘拜下風,但我想這枚印章並不在你身上,而是你兒子宗聞切身上,因為你要把他和你綁在一條賊船上,這是第三窟。」

「臣也請陛下明鑑。」宗仁的聲音似淌過山川清冽的溪水,直觸人心底,他一襲官袍,廣袖拂動,饒是此時此刻也背脊筆直不卑不亢,氣勢篤定。

宗仁從朝服袖袋裡拿出兩截足以以假亂真的假白玉章,攤開在手心陳列著,供宦官呈遞給龍椅上的帝王,「陛下,臣請求當場搜查宗合清與宗聞切兩人,還臣一個清白。」

相比之下,宗合清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他激動的起身,指著宗仁鼻子破口大罵,全無昔日從容姿態,「你個逆子,平日裡的尊老愛幼都學到哪裡去了,我是你父親,他是你長兄,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宗仁對此答道,「是,我是逆子,我怪我當年太過年幼,無法給父親洗脫罪行,無法保護母親好好活下來,反而要委身仇家膝下做人養子。亞父只是想要我的命,而我不躺平予你殺伐就是不孝。我父親和我就活該成為你用來上位的墊腳石,當年你不栽贓汙衊我的父親,就沒有機會坐到宗氏一族族長的位置,而你不收養我,就不能坐穩這個族長之位,如今不徹底把我剷除,就無法安心加官晉爵。怪你太貪心了,你這次若不出手盜走我的白玉章,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破案。」

當太和殿上的宦官鉗制住宗合清要搜身時,宗合清煞白著臉,失神的喃喃道,「不,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

宗合清強行掙脫宦官的鉗制,竟是企圖想往殿外跑,不稍片刻又被宦官拖了回來。此舉是典型的畏罪潛逃。

在這場鬧劇中,百官各自退至一旁,神色各異,各懷心思,特別是與宗合清往日有過往來的官員,更是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遭受了牽連。

如此看來,帝王原本準備提拔宗合清出任太傅一職便成了笑話,皇威受損,端坐在龍椅上的帝王震怒之下,當場以一劍貫穿了宗合清胸腹,利落拔出,珠簾滾動時,帝王看向宗合清的眼裡只有濃濃的厭惡之情。

熱血濺在太和殿上,宗合清死時眼孔是暴怒著盯著宗仁的,他艱難的爬了幾步,更是妄圖攥住宗仁的腳,拉著他一起走。

宗仁垂眸看著尚在掙扎的宗合清,直到他的屍體被宦官架起來拖到太和殿外,送去亂葬崗處理。

宗合清好歹是一代名儒,卻是得了個死不入土的結局,著實令百官唏噓。

後續帝王遵照手中兩本帳簿,在大理寺卿府邸裡搜出了難以數計的財寶,那枚被盜的白玉章也在宗聞切的裡衣內襯裡被尋得。

只是帝王看宗仁的面色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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