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說完,心中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宛如有螞蟻在她的心臟上爬行,所過之處酥酥麻麻,她抬手撫在胸口上,突自笑了一下,終於說出口了。

曲昭是一個勢在必得的人,不說也就罷了,既然開口了,那就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抬眸盯著宗仁,像是狼盯上美味的獵物想要據為己有,細細的看著他面上的每一分神色,揣摩著宗仁識時務些是主動答應她呢,還是不識時務要她強迫才肯答應她呢,反正她就是惡霸嘛,人肯定是要擄掠回家的,「你是什麼想法?」

雅間裡一片靜謐,宗仁的眼眸黑而亮,氣質出塵,宛若夜裡懸掛在天上的明月,是凡人不可觸碰的存在。

曲昭心裡癢癢的,剛想伸手撈月,卻不想這輪明月還不聽話,晃出了幾個重影。

曲昭蹙眉沉思起來,為什麼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宗仁,她究竟要帶哪個回家好,還是都帶?

宗仁輕輕啟唇,「姐姐,你是喝醉了嗎?」

「放屁,我還能喝。」曲昭抓起裝女兒紅的酒罈子,對著自己的瓷碗倒酒,只是這瓷碗居然會來回晃動,讓澄澈的酒水宛若下雨般滴濺在檯面上。

曲昭震怒,「這一定是匈奴巫師的蠱術,一幫鱉孫,居然連我喝酒的瓷碗都不放過,我現在就要去和他們決鬥!」

曲昭提起黑劍起身,眉宇凝素,儼然把這一桌的美食酒水當成了來自匈奴的邪惡巫師,勁腿一抬用了狠勁踹在檀木桌臺,桌臺生生被劈裂,瓷碗連帶著醉蟹都被力道震飛到半空,哐當砸落,裝女兒紅的酒罈子碎成幾瓢,酒水溢位流得滿地都是。

宗仁右眼皮跳了兩下,他見曲昭是真的喝醉了,緩緩的吐了口氣,原本攏在膝前收緊成拳的指節也鬆懈下來,小聲嘀咕道,「唉,昭昭的酒量還是和以前一樣差,害得我白緊張了。」

小廝聽見雅間的巨響,推門檢視情況,雅間裡酒菜宛若天女散花般盤踞在各地,目光所及之處慘不忍睹,一個高挑英颯的女人手舉一把刻著經文的黑劍在舞劍,身型矯捷,錦袍翩翩,只是周遭凌厲的劍氣湧動,逼得小廝止不住後退兩步,生生把他壓制在走道的欄杆上,連喘息都困難,更別談進門阻止曲昭。

小廝急得滿頭大汗,唯恐再拖延下去這位俠女一個不高興,就要用手中的黑劍拆了酒家,趕忙朝著氣定神閒坐在裡面,若無其事給自己斟了杯茶觀舞的男人求助,「這位大人,我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家,不知做了何事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您幫我們說說情,讓她放過我們可好,我給你們免單了。」

宗仁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亦無法阻止她。這樣,向你們老闆詹子騫那裡報我的名字,晚些時候你們統計好損失,我親自上他府邸給他賠禮道歉去。」

小廝:「」

宗仁和藹可親的補充道,「樓下的客人用完膳後,你們不要再攬新客,今日流水缺了多少,我照樣會補貼給你們老闆。」

小廝心裡沒底,怕宗仁不認帳,想著還是遣人去報官穩妥。

宗仁一眼看穿小廝的想法,他從腰封上扯落一塊令牌,低咳咳一聲,「不勞你白跑一趟了,報官有什麼想說的,直接同我說吧,這案子最後還是會轉到我手裡。」

小廝揉了兩下眼睛,確定那是大理寺的令牌,便默默的退下了。

莫約兩個時辰後,曲昭終於有玩累的跡象,漆黑的劍刃在沿著她的虎口轉動半圈,回歸劍鞘裡,她撩起錦袍廣袖,擦了一把前額細汗,她緞靴的腳步仍有幾分虛浮,轉了一圈,好容易在殘破的雅間裡找到一個觀眾,她對著自己唯一的觀眾邀功道,「好久沒有這般酣暢盡興了,我把虎視眈眈圖謀不軌的匈奴巫師打出了京城,你說,曲昭小將軍是不是全周朝最厲害的武將?」

宗仁遺憾的看了一眼破碎的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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