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仰起頭,一口喝乾。
霍城張了張口,被他低沉發啞的聲音打斷:「別說了。」
他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他開始明白了之前她所依賴的,那種用酒精麻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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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之後,林又心掃碼結帳離開,從頭到尾沒給鄰桌一個眼神。
葉南霜心裡憋著火氣,走的時候也沒和霍城打招呼,還背著他做了個鬼臉。
「我上一下廁所。」葉南霜在前臺把包給林又心,「你先去開車。」
「嗯。」林又心拿好她的包,然後走了出去。
她往附近的停車場走著,一路看著獨屬於老城區的夜景,沒有炫目的霓虹燈,家家戶戶投射出淡黃色的燈光,靜謐而溫暖。
偶爾聽見一兩聲老式腳踏車鈴,和騎著三輪車叫賣老面饅頭和豆腐的聲音。
這兩天天氣有點悶,到晚上也不怎麼能吹到風,人間就像是被罩了層密密的紗網。
暴雨前兆。
她不禁想到上一次暴雨來臨,那一夜窗戶從未停止的震動,雨點打在玻璃上,每一滴都像要穿透玻璃的力道。以及那個帶著宣洩的吻。
突然,熟悉的氣息從身後覆上來。
帶著濃烈的酒氣的擁抱,緊貼著後背那一聲聲蓬勃有力的心跳,像極了那天親吻時的心跳。
還有同樣炙熱的溫度,和歇斯底里的力道。
「心心。」他尾音輕顫,彷彿是洶湧的情緒從頭頂潰散下來,「我們能不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她在他懷裡緊繃著,掙扎不掉,也沒有掙扎。
「對不起,之前都是我錯了。」能感覺到他腦子已經不太清楚,說了那麼多遍的道歉依舊在說,似乎完全是出於本能,「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過了兩秒,懷裡傳出女人淡漠的嗓音:「我現在不養貓了。」
她毫不留情地往他心口扎刀子,他卻把她抱得更緊,彷彿要讓那把刀子插得更深一些,自己才能得到變態般的慰藉。
「那……狗呢?」他嗓音顫顫地問。
「餘少爺,你喝多了。」林又心始終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現在時間還不算晚,當著街,來來往往不少人圍觀。
餘安州卻彷彿感覺不到那些異樣的目光,耍賴似的抱著她,被酒精麻痺的舌頭已經不太靈活,可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刻不停地說著話:「我可以變成貓,也可以變成狗,你不是喜歡海豚嗎,我還可以變成海豚——」
「好啊。」她忽然笑了一聲,「你變一個我看看。」
終於得到一次回應,男人眼中頓時劃過一抹單純的欣喜。
然後他放開她,微垂下頭,似乎在想海豚是什麼樣的。
他現在腦筋很遲鈍,可能只有幾歲孩子的智商,所以看上去格外的認真和賣力。
林又心目光微動著,咬了咬牙,轉身上車。
一道無情的發動機呼嘯聲過後,車子駛離了這條街道。
留下一個原地呆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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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葉南霜送回家後,林又心開著車四處遊蕩很久,不自覺又回到這條街道。
火鍋店還沒有關門,快十點了,裡面依舊坐得滿滿的。
視窗那桌早就換了人。
她繼續往前開,在一棵歪脖子的香樟樹旁,鬼使神差地停了車。
路邊已經沒有行人,只有一隻橘色的流浪貓,嘴裡叼著什麼東西從馬路牙子跑上去,在樹旁稍作停留,似乎回頭看了看她,然後更快地掩入夜色裡。
林又心目送那隻流浪貓消失,目光便一直定格在那裡。
逐漸地渙散,失去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