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路餚說的話,是花澈很久很久之後偷聽到的。
到底是年少輕狂不懂事,風頭太盛還不自知惹人嫌,他以為為師門爭光,為師父爭彩,為自己爭氣,結果……師兄弟們可不這麼認為。
終於,牆倒眾人推。
太過優秀的花澈終於引來了那位親爹的注意。
在又一屆萬門會武的時候,萬家仙門的矚目之下,也不知道那姓殷的是不是故意的,就這麼赤裸裸的現身,當著所有仙道修士的面認花澈做兒子。
喚出花澈母親的名字,說出他年輕之時和花媚兒的風流往事。
這麼大的身世之謎暴露起來,仙道諸門哪裡還有心思會武?
花澈,花晴空。他的生母是千人可枕的娼妓,生父是萬人當誅的邪魔!
殷無悔,花澈的所謂親爹,焚情殿的尊主,魔道至高無上的帝王!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數都數不盡,屠城,滅村,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這就是名滿九州的上清大弟子,路明楓的驕傲!
呵呵,親爹是那樣的嗜血魔頭,他的兒子會是好東西嗎?
從人人交口稱讚的上清仙師,到人人過街喊打的魔頭之後,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仙道修士痛恨魔修,他們的親人、朋友、都是慘死在魔修手下的,他們沒法做到是非分明,只知道花澈骨子裡流著惡魔的鮮血!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誰知道花澈日後會不會修魔道?
誰知道花澈拜入上清仙門有什麼目的?
誰知道花澈有幸被路明楓收入門下,是不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誰知道花澈會不會有一天和殷無悔裡應外合,將上清仙門滿門屠盡?
他們不想賭,也不敢賭。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悠悠眾口,你一言我一句的唾沫星子將花澈活活淹沒,他喘不上來氣,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何其無辜,何其冤枉?
什麼魔尊,什麼生父!他從生下來就沒見過親爹,更不曾在花媚兒口中聽到分毫有關生父的資訊,比起殷無悔,花澈倒覺得醉滿樓的老鴇更親近!
本以為會被當眾處死,以對抗魔尊的囂張氣焰,不料,一向痛恨魔修的路明楓會站出來說話,更讓花澈想不到的是,這個嚴厲的師父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出面擔保他。
“本座的徒兒,本座心裡有數,他絕不會墜入魔道,更不會和殷無悔同流合汙!澈兒分得清黑白,辨得清對錯,本座拿性命擔保!”
仙道第一人如此說,其他人縱使心裡忌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而這句話,花澈記了一輩子。
夢境斷斷續續。
那是焚情殿的後山,僻靜但不清寒,他躺在竹樓內的軟榻上,已然是魔界的新任帝王。
群鬼參拜,萬魔俯首。
他故意穿的半遮半露,像極了色魅君主的妖豔賤貨,他幾乎是自暴自棄了,變著法的勾引楚冰桓。
然而那個正人君子不為所動,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冷著臉疾言厲色的罵一句:“不知廉恥!”
聽到這四個字,花澈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他一把揪住楚冰桓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廉恥是什麼?值幾塊靈石?雲渺君啊雲渺君,你修道修糊塗了吧?居然跟我這個殺人如麻肆意妄為的魔尊說什麼廉恥,你幼不幼稚?”
花澈俯下身,試圖親吻楚冰桓的唇,卻被楚冰桓偏頭躲開了。
花澈頓住,唇邊勾起陰鷙暗諷的冷笑:“還真是上趕著不是買賣,強扭的瓜不甜,這焚情殿每天都有人排著隊往我床上爬,你倒好,送上嘴邊還不要。”
楚冰桓也不知道被哪句話刺激到了,他猛地一個翻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