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相互的,她不能只顧著享受他的寵愛,也必須去寵愛他才行。
所以,她最終還是強忍下了心頭的那份恐懼感,鼓起勇氣選擇了舉辦婚禮。
比起西式婚禮,她更喜歡中式的,但中式禮服的製作流程更為繁瑣複雜,每一道工序都是純手工縫製,所以至少要提前半年預定。
他們來定製婚紗這天,天色極其陰沉,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牛郎織女的年度會面做準備,還未抵達那位設計師的工作室,途中就下起了雨。
望著車窗外淅瀝瀝的小雨,蘇顏的神色中流露出了擔憂:“會不會越下越大呀?”
白星梵:“應該只是陣雨。”
蘇顏嘆了口氣:“我不喜歡下雨天,陽光燦爛的日子多好。”
白星梵眼梢微卷,柔和一笑:“未來的每一天都是陽光燦爛的好日子。”
蘇顏:“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我只希望明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不然的話……”
她故意買了個關子,沒把話說完。
白星梵眉頭微挑:“不然怎樣?”
蘇顏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白星梵輕嘆口氣:“在下愚鈍,實在是猜不透蘇小姐的玲瓏心。”緊接著,他的話風又忽然一轉,“但卻知道一點。”
蘇顏:“什麼?”
白星梵咬字輕緩,卻又帶著十足十的壓迫感:“如果明天蘇小姐出爾反爾的話,我就把你綁去民政局。”
蘇顏:“……”
她沒忍住翻了個小白眼:“這和土匪頭子強搶民女有什麼區別?”
白星梵:“當然有,土匪對民女是霸權與壓迫,我與蘇小姐則是兩情相悅。”
“……”
蘇顏不服氣地說了句:“你也挺霸權主義,還經常壓迫我!”
白星梵微微蹙眉:“我什麼時候壓迫過你?”
蘇顏:“上次去逛家居店,我想買一個乳膠床墊你都不讓!”
她的眉毛擰著,語氣憤憤不平,紅潤的小嘴巴微微嘟起,像極了一個索要糖果未遂,然後記仇了好幾天的幼兒小朋友。
白星梵無奈一笑,不得不再次解釋:“那個床墊太軟了,對你的腰不好。”
她是文字工作者,久坐本就傷腰,如果再長期使用軟床墊的話一定會導致腰肌勞損。
“嘁!”蘇顏滿臉都寫著不服氣,“你就是霸權主義!”
白星梵:“我如果真的是霸權主義,就不會同意你買那對臺燈。”
蘇顏更不服氣了:“我的檯燈怎麼了?多文雅啊。”
那天逛街,她相中了一對純手工打造的竹藝燈,竹纖維製作的細薄燈罩上還有書法大家的親筆題字,一盞上面寫得是“寡慾”,另外一盞寫得是“清心”。
內藏的昏黃色燈芯亮起後,柔和的燈光將本就流暢的字跡映照的越發行雲流水,看起來既溫馨又青燈古寺般的禪意。
那時,蘇顏一眼就相中了這對臺燈,覺得有格調,而且還能提醒自己時刻保持平和心態,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就將其拿下了。
當時白星梵也沒發表什麼意見,誰知道現在竟然覺得不滿意了。
哼!
生氣!
瞧著蘇顏氣呼呼的表情,白星梵忍俊不禁,然後解釋:“我不是不喜歡那盞燈,是不喜歡那幾個字。”
蘇顏反駁:“字怎麼了?寫得多好呀!”
白星梵言簡意賅:“影響情趣。”
“……”
救命!
這裡有流氓!
蘇顏的臉頰瞬間滾燙,羞恥又慌亂地朝著駕駛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擔心中間那塊擋板的隔音質量不好,被司機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