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出乎她的預料:“算他有點良心。”
蘇展贊同:“是啊,算是有點良心,比他那個媽強,但是吧,還是要感謝他的不娶之恩,謝家都是一幫什麼玩意兒啊!就算他謝嶼真是個絕世好男人你也不能嫁!更何況他不是!”
蘇顏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很贊同弟弟的想法。
今天在醫院的這一場鬧劇,徹底讓她看透了謝家人的真實面目——無論是謝嶼的親媽,還是他的姨媽,或者是他的大伯,都令她無比的厭惡和噁心。
幸好那場婚禮被終止了,不然現在她就和這幫令她噁心的人成為了一家人。
結婚不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更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
謝家人卑鄙骯髒,絕非良人。
蘇展還在碎碎念:“他那個媽簡直了!我的天呀,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女人,還不如咱媽這個農村婦女呢!你要是真的嫁給了謝嶼,他媽絕對要欺負你一輩子!”
蘇顏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後怕,不單是因為差點兒就給沈蓉當兒媳婦了,更是因為謝嶼他大伯——如果她真的和謝嶼成為了一家人,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老色胚的騷擾了——他既然都敢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打她的主意,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如果她真的和謝嶼結了婚,謝嶼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地守在她身邊,總有她獨自在家的時候,到時候大伯忽然到訪,她還能不給他開門麼?
越想越後怕。
沉默許久,蘇顏實話實說:“幸好,他逃婚了……”
在幾分鐘前,她還覺得那場婚禮是噩夢,將她推向了無底深淵。
現在她恍然大悟,那場失敗的婚禮簡直是救星,將她從深淵中推了出來。
蘇展也感慨道:“就是,幸好他逃婚了!要不是因為他逃婚,咱們還看不出來謝家人的醜陋嘴臉呢!”
“是啊。”蘇顏終於對那場婚禮釋懷了不少。
蘇展繼續勸姐姐:“所以你就別再為了謝嶼傷心難過了,不值!”
蘇顏也想對這段感情釋懷,但是,做不到,因為她心裡還是有怨氣,還是恨他,無法原諒。
無論如何,謝嶼終究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他將她推向了風口浪尖,讓她遭受痛苦與絕望,還讓她獨自一人承受眾人的非議與猜忌,讓她和她的家人在眾目睽睽下顏面盡失——如果連這種背叛她都能原諒的話,她就不是人了,而是萬能的聖母,常駐巴黎聖母院那種。
更何況,他是她的整個青春。
十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在朝夕之間釋懷呢?
就算她看開了愛情,也看不開十幾年的情愫,如同一汪池塘,身處其中的魚一直認為池水清澈無比,所以滿心歡喜地沉浸其中,但忽然某一天,魚發現,一切都是假象,水一點也不清,反而骯髒無比,能不崩潰麼?
這是一種信念的破碎感。
蘇顏輕嘆口氣,不再言語,扭過了臉,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白星梵抬眸,看向了後視鏡,神色逐漸冷淡了下來,眼眸越發的漆黑深邃,氣場全斂,卻十足危險,猶如一頭在暗處觀察獵物,伺機而動的野獸。
不知不覺間,司機將車開回了莊園。
蘇展是第一次來,反應和他姐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感覺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但他表現的卻和他姐截然不同——
蘇顏當初是擔心自己會丟人,所以儘量不說話,即便內心已經對這棟莊園的奢華之氣震驚到了極點,也不吭聲,只是默默地在心裡感慨,但傻白甜就不一樣了,想到什麼說什麼:“哇!白哥你家好大!好氣派!好好看!”說著話,他的還不停的四處張望,腦袋都要扭成撥浪鼓了。
在蘇顏眼中,這傢伙現在就是一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