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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大門口,盯著牆上的時鐘在心裡掐算時間。
等到天色漸亮太陽昇起,等到軍人們開始早操又結束,終於等來了那艘望眼欲穿的戰艦。
艙門開啟,一群人急匆匆地抬著擔架下來,緩慢地放上鐵架床。
段無心撲過去,看到凌君寒臉色慘白,掛著氧氣瓶,胸口的血跡觸目驚心。
雙目緊閉,嘴唇發白,像是陷入了一場昏睡。
“麻煩讓一下,我們要進行手術。”旁邊的軍醫撥開他。
段無心像是破掉的玩偶一般,被推到一邊,欲倒不倒。
凌嘉木跳下戰艦,伸手按住搖晃的身形,驚訝道:“心心,你怎麼自己過來了?我還說現在回去接你。”
“等不及,睡不著,又擔心,就自己開過來了。”段無心視線順著滑動的滾輪,問:“怎麼還要手術?”
“有個碎片刺得太深,戰艦上裝置有限,只能用治療艙保命,現在需要把碎片取出來。”凌嘉木低頭,聞到一身酒氣,“你喝酒了?”
段無心微微點了點頭,雙目無神,“只有這個變回來的辦法,我能上去等著嗎?”
凌嘉木拉住他的手腕,徑直上了軍區醫院最高層。
手術室燈長亮不滅,醫生進了又出,遲遲沒有結束。
“他會不會”段無心說不出那個“死”字,哽咽著又把話嚥了回去。
凌嘉木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順著牆滑下去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會的。”
他抬眼看著段無心,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容,“我哥小時候那樣都過來了,他福大命大。”
“嗯。”段無心猛得點了點頭,像是注射了莫大的信心,把眼淚逼了回去。
他趴在手術室的門口,眼巴巴的盯著那塊遮擋的白布,想象裡面的凌君寒正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早知道,早知道應該讓大家許願的。
段無心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恨自己亂了陣腳。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眼睛熬得發紅,卻沒有心思休息。
全靠精神力在強撐著,無能為力站在外面,等待凌君寒安全的訊息。
孟與森急匆匆趕過來,抓著凌嘉木的手臂問:“手術結束了嗎?”
“還沒,我們都在等。”凌嘉木搖了搖頭,彎腰把自己身體的重量放在孟與森身上,聲音顫抖,“森哥,我好怕。”
段無心回頭,看到那個一直微笑著小太陽一樣的凌嘉木,面對比自己更成熟強大的人,終於暴露出內心的脆弱。
他從手術室門口踱步到他旁邊,低聲說,“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躺在裡面。”
“瞎說什麼,跟你沒關係,只能說他用情太深。”
孟與森點了點他的腦袋,低聲說:“下次別這麼衝動,無證酒駕,你要出事了,我跟君寒真沒辦法交代。”
段無心抹了一把臉,後背貼在冰涼的牆上,“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凌嘉木把頭埋在孟與森懷裡,喃喃道:“你幫幫忙,能不能研究個機器出來可以讓心心自由切換,我不想我哥以後再這麼冒險了。”
“好,我盡力,”孟與森點頭,揉了揉他的腦袋,把手上的袋子塞過去,“你們兩位小朋友吃點兒早餐,估計後面還得熬幾天,別現在身體就扛不住了。”
段無心吐了口氣,接過早餐,“我吃。”
他艱難的把麵包嚥下去,沒來得及喝水,就看到手術室的燈驟然熄滅。
大門開啟,擔架推出。
凌嘉木撲過去抓過醫生,著急問:“他現在怎麼樣?”
“碎片取出來了,傷口也已經縫合,”醫生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