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地拍了拍凌君寒手背,假裝善解人意:“你睡吧,我看著你。”
哼,等你睡著......
本王就把你做掉,讓你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你跟個幽靈似的,指望我能睡著?”凌君寒被氣笑了,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頭,藉著月光上下打量。
小白虎看起來精神的確很好,兩隻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裡閃著精光,很不安分。
凌君寒捏了捏眉心,微微嘆了口氣。
他有點兒後悔請來了這尊佛。
段無心被他盯得有些發怵,壓著嗓子用氣音說話:“我絕對不鬧你了,就坐在這兒,安安靜靜的。”
他舉起右爪,語氣毫無誠意:“我發誓。”
其實,是剛瞥見正上方的水晶吊燈,沉甸甸的,擦得鋥亮。
按照他平時的黴運預感,凌晨是倒黴事兒的高發時段,這吊燈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會掉下來。
所以,這一秒,他機智改變了作戰計劃。
哪兒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啊?留下把柄多難看。
顯然,還有更聰明的辦法。
只需要坐在旁邊,等吊燈砸下來落到凌君寒身上。
這麼重的燈,估計得半殘。
段無心覺得自己計劃完美極了。
他眨了眨眼睛,表情難得溫順。
凌君寒點了點頭,又平躺回去合上眼,“行,信你一回。”
“我絕對不鬧。”段無心挺起胸膛,此地無銀的重複。
虎爪安安分分的揣在肚子下方,他倒是果真一動不動的蹲在床邊上,眼巴巴的盯著那盞吊燈。
窗戶沒關緊,偶爾帶進來一陣寒風,水晶燈就會微微晃動。
每晃一下,段無心期許就更多一分。
快,快點掉下來。
但這工程看起來實在是太牢固,怎麼牢靠地釘在房頂上,很是堅強。
牆上的時針緩慢移動,夜晚已經過了一大半。
段無心垂著腦袋,小雞啄米似的抖,昏昏欲睡。
這吊燈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都幾點了,說好的掉下來砸人呢!
段無心想起很多個驚心動魄的不安穩的夜晚,凌晨一點到三點,倒黴劇情的高危時刻。
但,今晚卻格外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凌君寒在他半米之外,胸腔起伏,呼吸深重。
別的不說,呆在這人附近,那股暖洋洋的氣息真挺舒服,和室外寒冷截然不同的溫暖。
段無心緩緩鬆了力氣,換了姿勢,改成趴坐。
太舒服了,好睏,想睡覺。
頭慢慢往下垂,碰到毛茸茸的脖頸。
眼睛不自覺慢慢就合成了一條縫,然後就昏睡了過去。
等到再有知覺的時候,段無心感覺有手指在捏他耳朵,順著耳根的輪廓滑下去,細細的捻。
他緩緩睜了眼,猝不及防,和一雙湛藍的眼睛打了個照面。
只是那眼神帶了點兒戲謔,正緩慢地從頭頂掃到腳爪,上下打量。
眼神過於直白,段無心渾身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掃過,從頭到腳的癢。
凌君寒用指尖彈了彈耳尖兒,嗓音帶著剛起床的一點慵懶,問道:“不是不喜歡睡床上麼?”
“當然!我才不想!”話音剛落,身上的被子被那雙大手壓住,動彈不得。
段無心猛然掙扎,柔軟的觸感碰到脖頸,一秒清醒,立刻回神。
他,怎麼會,在凌君寒的被子裡?!
而且,這人看起來和他預想的半殘結局完全不同,神清氣爽,四肢健全,朝氣蓬勃。
段無心伸了伸前爪,想要掙脫鉗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