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的說:「蓓莉,這是我的女朋友,毛毛。」
「哦,」蓓莉奇問:「我以為她叫咪咪。」
「弄錯了,」毛毛搶先答:「發音很近。」
沒多久,蓓莉便押著心情欠佳的大哥回去了。
我與毛毛還在喝香檳。
我說:「噯,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叫媽媽。」
「媽——?」我錯愕。
「乖,乖兒子。」她轟然大笑。
「真刁鑽。」我罵她。
她住了笑,看著我。
「嗯,」我又擔心起來,「你不會像你的姊姊吧?變得這麼快,叫人害怕。」
「你呢?你會不會像你哥哥?」她也反問。
「怎麼會!」我笑說:「我是我,哥哥是哥哥。」
「是呀,我是我,姊姊是姊姊。」
我用力推她的頭,我們把香檳乾杯。
呵是了,在送她回酒店的時候,路上,我吻了她的臉。她的眼睛比什麼時候都圓。雪兒星期日。
昨日滑了一天的水,曬得肩膀開花,今天,一早就被門鈴吵醒。住在香港,永無寧日。
我翻一個身,想置之不理,但是門鈴震天般響個不停。
終於我起床,穿著內褲去開門,門一開就看到雪兒站在門外,眼睛瞪得老大,翹著嘴唇,不耐煩的看著我。
「天呵,」我叫:「有什麼事呀?」
「我暑假自倫敦回來看你,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她一手推開我進屋子。
我說:「我只穿著內褲,正當人家的女孩子,不應該趁男人只穿內褲的時候闖進他的家。」
「時間到了,你可以起床了,昨夜又在什麼地方泡?」
「雪兒,今天是星期日,你行行好,先回家去,我晚上再打電話給你。」我說:「你當救救我吧。」
雪兒坐下來,用她的大眼睛看著我,她靜默抗議。
我心軟了一半。
她靜靜的說:「但是我飛了八千哩來看你,湯。」
「謝謝你。你聖誕不是剛回來過嗎?來來去去,有什麼味道?你應該乘機會到歐洲去走走。」
「湯,唐璜也有老的一天。」她說:「你遊戲人間,要到幾時為止呢?」
我啼笑皆非,我說:「謝謝你!我必須承認你是關心我的,但是雪兒,我三十六,你十八,你大概不會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別干涉我的生活方式好不好?」
雪兒說:「等你老了的時候,疲倦得只想休息,你會想起我的,湯,你會想起我。」
「雪兒,你不要再恐嚇我好不好?」
我進浴間,用冷水漱口洗臉,刮鬍須,淋浴洗頭。雪兒坐在客廳放唱片聽。「週末狂熱」之聲大作。
我用毛巾裹著出去,我說:「這就是代溝,請把唱片聲音收小一點。」
「我懂。」她說:「我替你做了咖啡。」
「謝謝你。」我坐在早餐桌子上。「才九點半,雪兒,我一共才睡了五個小時。」
她用手撐著頭說:「夠了。」
我放下報紙。「雪兒,你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子,我相信城裡有很多年齡與你相仿的小男孩子,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來往?我相信他們會把你捧為公主。」
「你相信你相信!」她揚手,「但我愛的是你!」
「雪兒,你懂得什麼叫愛呢?」我說:「看,雪兒,我不過是一隻饞嘴的老貓,腰圍已經長出大啤呔,」我讓她看,「我不行了,雪兒,我配你不起,你為什麼不去找更好的物件?」
她用漆黑的眼睛看住我,過一會兒她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所以你今天莉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