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想叫我家趙明不痛快,我大姑和我大姑父就得叫他們更不痛快!”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鳳玲還特意看了一眼昨天往她頭上潑痰盂髒水的那個病患家屬,似乎在向他示威。
而那個人,此時正坐在病床邊吃他的早餐呢。林鳳玲的威脅並沒有嚇到他,他依舊低頭吃著自己碗裡的小餛飩,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壯壯這幾天聽大人說話,已經明白他媽媽是咋受的傷了,知道他媽媽的傷就是他小姑和小姑夫給打的,所以對這個小姑格外地憎恨。
這會兒,見到他小姑站在地中央叫囂,剛才還打他爸爸,就越看他小姑越來氣。
正好旁邊床的病人剛倒了一杯開水,準備晾涼了吃藥。壯壯就趁人不注意,端起那個開水杯,嘩地一下潑到了林鳳玲的身上。
滾開的水,一下子被吸進棉衣裡,又燙到林鳳玲的身上,林鳳玲被燙得“嗷”的一聲跳起來。
也幸虧這開水被棉花吸去了點溫度,不然的話,她非得被燙掉一層皮。
饒是保住了這層皮,但那開水的溫度也不是鬧著玩的,林鳳玲被燙得差點兒當即就解褲子。
“啊呀呀……你個缺德的死孩子,跟你爹媽一樣缺德,咋不嘎嘣一下瘟死你!”
林鳳玲一邊抖著褲子,一邊大罵壯壯。
壯壯也沒吭聲,潑完水就趕緊一溜小跑著,跑到他爸的身後躲了起來,免得林鳳玲打到他。
林鳳玲倒是想揍這個熊孩子一頓出出氣。可這會兒她的腿像被火烤了似的,都快要燙禿嚕皮了,就顧不上教訓壯壯了,趕緊一溜煙地往女廁所跑去。
於會計惦記她閨女,也跟著她閨女上廁所去了。
林站長本來打算再勸勸兒子,可這當口,王文遠兩口子來了,不光是王文遠兩口子,還有王文遠他閨女女婿也跟著一起來了。
一看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這侄兒媳婦看向他的目光十分不善,似乎想要跟他幹仗似的。
林站長非常明智地選擇了撤退,不然,要是侄媳婦拿昨天的事發難他,他個當長輩的也不能跟小輩的一般計較啊,還不擎等著吃虧!
林站長走後,王海杏暗暗地抿了抿嘴。算他溜得快,不然的話,肯定讓他好看!
“大舅,大舅媽,昨天讓你們受委屈了……”
韓明玉看著臉上還帶傷的大舅和大舅媽,眼圈兒一下子紅了。
章淑珍笑著說:“沒事兒,這不都出來了嗎?再說,也沒把我們怎麼地嘍……”
“可是……你們被抓到那裡,我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韓明玉哽咽著,心裡內疚得要死。她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孝順過大舅和大舅媽呢!卻讓大舅和大舅媽來伺候她,還為她受這麼大的委屈……
她好內疚啊……
王文遠看到外甥女哭成這副樣子,急忙說:“別哭了,當心身子,我和你大舅媽呀,這輩子去過首都,坐過飛機了,這回又坐了一回大牢,把別人一輩子都嘗試不到的滋味兒都嚐遍了,也算沒白為回人了。”
聽到大舅這麼安慰自己,韓明玉哭得更厲害了。正哭著呢,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二姐!”
韓明玉抬起淚眼看過去,只見病房的門口,正站著她日思夜想的妹妹!妹妹的身邊兒,還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女子。
“秀兒?你咋回來了?”
在場的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韓明秀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眼睛直盯著二姐的臉。看到二姐那張曾經清麗俊俏的臉蛋,現在竟變成了調色盤一般,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上面還帶著不少血痂,不由得心疼不已。
她在韓明玉的病床邊坐了下來,一邊打量著二姐的傷勢,一邊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