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劃得火出燎的,面板嫩的都容易被劃破了。
韓明秀就屬於面板嫩的那夥兒的,掰完一根壟的時候,臉上就被劃的一道一道的,都血應了,把韓明秀疼得齜牙咧嘴的。
偏偏這個季節天還有點悶熱,不能把臉捂上,不然的話天熱加上勞動運動本來就使人呼吸急促,要是捂上臉的話就更喘不過來氣了。
所以只能硬撐著。
掰完兩根壟,韓明秀實在撐不住了,感覺自己的臉就像被人撓了似的,一條子一檁子的疼,最後她也不管別人咋看了,直接騎腳踏車上供銷社買了塊紗巾包在了腦袋上,只在鼻孔處剪開一道口子留著呼吸。
靠著這個神裝備,她終於捱過了六天的掰苞米生涯。
對於大夥說她嬌氣、禍害人,韓明秀並不在意,只要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別人愛說啥說啥去吧,她不在乎。
掰完苞米後,她們並沒有歇著,緊接著又開始扒苞米。
扒苞米的工作都是女社員做的,因為男社員有更艱鉅的任務去做。
由於男人體能上的優勢,所以這節骨眼兒,她們都被派去地裡刨札子磕打札子去了。
札子就是苞米稈子被砍下來後剩餘在地裡的那部分,這個時代還沒有絞碎機,所以那些殘留在地裡的札子就得一個一個的刨出來,刨出來的札子根部都帶著大量的土,就得由社員一手拎一個,把兩個札子互相猛烈磕打,直到把根部的泥土都磕打下來為止。
磕打幹淨的札子就可以用來燒火了,一般生產隊分柴火的時候,每家每戶也都能分到一些札子,雖然大家都不願意用札子燒火,但是沒辦法,苞米杆子不夠多,也只能將就著燒了。
扒苞米的時候,韓明秀被分到了隊長媳婦兒的那一組,韓明秀也不挑剔,不管把她分到哪組,她認真的幹自己的活就是了。
她來到自己那組的時候,同一個組的女人們已經來了好幾個了,正坐在一起嘮嗑呢。
韓明秀不聲不響的坐下來,一邊幹活兒一邊聽她們東家長西家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