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辦吧。」
「你不會後悔,還有——」
「還有?」
他面不改容,「還有,我怕你回去之後生活無聊,替你捐了一下官做。」
「什麼官?」
「史密生博物館歷代中華嬰兒服飾美術館名譽助理館長。」
我嗤一聲笑出來,「你如何釣得此名?」
「每年捐贈十萬美元,你便可以把銜頭印在卡片上,成為不折不扣的名媛,出席慈善舞會之際,你有名有姓。」
「當心呵,如此花費。」
「放心,我的錢,全部花在刀口上,我吃過苦,我有戒心。」
我忽然問:「你吃過什麼苦?」
他不願多說:「當然是親友老闆全部對我不起。」
我微笑,「那是一定的,他們都是壞人,我們,我們才識至善良聖潔。」
「你完全說對了。」
「我們可以回去沒有?」
這是汪翊說:「讓我們結婚吧。」
我搖頭,「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優秀財務經理,世上罕見。」
他頹然,把我的手握著往臉上貼,「我等你。」
「可以,等到你遇見更好的人。」
「朱小姐,其實我倆是同一類的人。」
「不,汪先生,你聰明沉實好學勤工,與我是南北兩極,但是,許多人喜歡與他們完全不同的人,因為覺得新鮮,而且,或許後裔可以得到兩套完全相異的因子。」
他深深嘆口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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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向淑熙道別,她說:「蜜月記得找我。」
「有什麼好主意?」我笑問。
汪翊拉一拉我的袖子,「別問。」
大家都大笑起來,汪翊付她豐富消費。
淑熙說:「來自食人都會的人,也不是逢人都吃。」
「是,水門汀森林也有遊戲規則。」
她載我們回愛門頓,我們即刻回家。
汪翊在免稅店買了大包小包,我覺得好笑,「都是些什麼?」
他回答:「楓葉糖漿,用來加在冰激凌上,凍成薄薄一片,清香甜美無匹(原文如此),我最喜歡。」
「你這個人倒也簡單可愛。」
「我在想,要是能夠娶到你,那麼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才不會這樣倒運。」
「朱小姐,我輩半生營營役役,老謀深算,幹什麼?你看人家加拿大人,在樹上割一刀,綁一隻小桶,接住流出的樹液,便是芬芳糖漿,又河裡鮭魚擠的船隻駛不過去,簡直不種也不收,已經夠吃夠用。」
「你想金盆洗手,你厭倦煤田工作二十小時。」
汪翊說:「我想做些小生意,親自到內地酒莊參觀,看他們釀製入瓶,銷售,一定可以精益求精,你看加國冰酒的技術及包裝,簡直已成藝術,短短十年行銷全世界,成為標誌。」
我取消他:「不是說他們不種也不收嗎?」
他嚮往的說:「你做館長,我做劉伶。」
我只掛住外婆。
一至家中便飛奔上樓,張媽替我開門,呆住,似不認得我,「啊,朱小姐,你變得又黑又瘦。」
她告訴我,外婆在醫院裡,我梳洗後趕往醫院,一進門,發覺母親與兩個妹妹都在房裡,真沒想到。
外婆看見我,「小咪,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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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握住她的手。
看護在我耳邊說:「朱小姐,稍候請到會計部。」
僅管著傷心,差點忘記,整棟私家醫院是一門生意。
溫醫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