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可以往上推,打褶,像紙巾般。
將來,我的一雙手也會變成這樣吧。
外婆問我:「什麼事,臉上又寫著一個難字。」
我摸著面孔,「我臉上有字?」
「可是要隨丈夫往外國定居?不必擔心我,我獨居已成
習慣,這一點病也難不倒我。」
「外婆你真體貼我們。」
她說:「理應我用大屋把你們裝起照顧衣食住行,可是
我沒有這個能力,難道還設法為難你們不成。」
我放下幾疊支票,「這是張媽薪水,這是應付母親勒詐,
這是生活費……」
「他對你很大方。」外婆嘆氣。
「是,這點他做得很好。」
這時張媽進來說:「小姐,電話找你。」
那一頭是積克凱達:「都準備好了,我現在就起程與你
在東京會合。」他的聲音一點兒也不覺異常。
老狐狸已經成精。
我輕輕問:「你身體如何?」
「不必掛念,我有專人照應。」
「史律師會同行否?」
「他在西賽爾群島做帳,我前天才見過他,我同他說:每
次我凝視你的面孔都覺得喜悅,你那小小晶瑩的容顏如有一種
光彩映照,十分亮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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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
他笑:「我好轉行做詩人了,我們明天見。」
「再見。」我輕輕說。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們想利用我,結果反而被我掌握了最
佳機會。
就這樣,我一級級自社會梯子往上爬。
第二天一早,我約見汪翊。
我一直稱他汪先生,他叫我朱小姐。
他見到我很興:「朱小姐,有什麼事?」
我凝視他,低聲說:「你是知道的。」
他一怔,明白了,有點兒尷尬,「不比你,朱小姐,我出來做
事已經有一段時間,道聽途說,對一些流言,頗有印象。」
「你們都知道積克凱達的事?」
他相當謹慎,「噯,朱小姐你應當更清楚。」
「我已取消婚約。」
他跳起來,「那多好,不不。」他連忙設法控制一張嘴,「我
的意思是,真是萬幸。」
「你彷彿知道得不少。」
「朱小姐,英龍錢莊歷史悠久,服務周到,深受客戶歡迎,他
們的政策是存款利率比外頭銀行高四分一厘,貸款利率低四分一厘,
已經客似雲來。」
「最近發生什麼事?」
「一向聲譽甚佳,可是約六個月之前,傳出有人擅自挪動客戶
存款,警方商業罪案組已著手調查。」
「還有呢?」
「其餘我就不清楚了,事不關已,已不勞心,可是客戶聽到消
息要取回本利,也都可以順利達到目的,英龍危機重重,我勸客戶
速退。」
我看著他牆上掛著的證書,「你是商務律師,又是測量師,還
在金融經濟系領了文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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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當。」
「我想正式聘用你作為我的財政顧問。」
他一愣,他一定在想,這女子有什麼財產?
我把史氏給我那個大公文袋放在他桌上,「請把這疊檔案用普通文字解碼,我過些日子來取。」
「朱小姐,我收費——」
「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