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往後就是大公子身邊第一人……”
“可不是!說來夏姑娘的這皮相也太出挑了。中數一數二的。聽說讀書識字,公子能瞧中她,實屬應該。”另一婆子滿臉唏噓,彷彿早已看透,“聽說是南苑出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不管什麼出身,以後是要一步登天咯……”
周卿玉不提醒,她都沒發現。她這個胸口,似乎又緊繃了許多。不知不覺身材又變好了的夏淳,顛顛兒地去前院找張嬤嬤要新衣裳。與此同時,馬蜂在窮追不上夏淳等人後折回窩裡,白鷺院響起了令人開心的尖叫。
夏淳是沒聽到,此時正由著張嬤嬤親自梳頭,換了一身極明媚的衣裙。
說來,如花的皮囊屬於豔麗張揚這一掛。妝容髮飾很是考驗人,尺度一個把握不好就成了媚俗。往日的如花本尊好嫩色,信奉女要俏一身孝那一套,盡將自個兒往素淨了打扮。俗人夏淳卻沒她的顧慮,什麼衣裳都敢穿。此時換了妝容,簡直跟變了一個人。
申屠淵打量了眼前美極的女子,不禁懷疑,這女人是方才拎著馬蜂窩跟他一起四處逃竄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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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常言道,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了個衣裳就變了個人。
申屠淵不知打哪兒摸來一把摺扇,壞笑著在她面前來回扇。他此時也換了身乾淨的,消瘦的身板兒越發顯得手長腳長:“瞧什麼呢?”
夏淳眼一閉,煩躁地瞥了他一眼。
這小屁孩怎地這般沒眼色,沒瞧見她在看美人嗎?一把破扇子扇來扇去的煩不煩呢?夏淳站在珠簾外,眼睛子就止不住地往裡跑。
周卿玉此時已然換了一身玄色繡金線雲紋的廣袖長袍,發上束了木簪,正在屏風後書桌上伏案書寫。難得見他著深色常服,寬大的袖子擺攤在桌案上,金線的雲紋熠熠生輝。燭光搖曳,本清冷的眉眼無端多了三分風流。唇色如血,由內致外層層暈染,唇瓣極為好看,瞧著竟像換了個人。
周卿玉適時抬起頭,目光透過竹簾落下來。
夏淳正在外頭,一雙大眼睛裡全是獻寶的興奮。剛才特意去弄的一身,夏淳凹出一個端莊又妖嬈的造型,斜著眼睛衝周卿玉眨了一下。意思特別明確:我好看不?
一旁看熱鬧的申屠淵頓時來勁兒了,瞪大了眼看周卿玉的反應。
周卿玉:“……”
周卿玉的額頭青筋就又開始跳了。
凌雲凌風也算是服了這女子,這都有人在,還來公子這兒折騰。兩人不禁懷疑,這丫頭已經不是腦筋缺根弦的問題,怕是不僅沒有一根弦,怕是滿腦子的弦都斷了!沒看到太子這兒,怎地都不知道端莊?
夏淳知道端莊才出了鬼,周卿玉不指望她,所以他淡淡看了一眼凌風。
凌風直接上前拎住夏淳的後勃衣領子,將人掃地出門。
……
六月天,豔陽高照,午間的氣溫越發高。院裡人少安靜,除灑掃的下人每半個時辰灑掃一次落葉,空留炎炎烈日的炙烤院子。地上的青石板,白得晃人眼,草木也彷彿不堪高熱,垂頭喪氣地耷拉著頭。
兩日前,申屠淵被馬蜂蟄了,府中的管事將周府所有的樹木都搜了一遍。如今玉明軒別說有馬蜂窩了,連一隻蟬也無,幽靜得彷彿只有風聲。
捧著書打盹兒的申屠淵掀了一邊眼皮,屁股下面跟長了牙似的,坐不住。
夏淳正尋了個陰涼的角落蹲著,眉頭緊蹙,凝重地思索一個問題。如何表現出過人的才藝讓周卿玉同意,這次回去,帶她一道走。夏淳難得放下過度膨脹的自我評價,捫心自問地對自己進行一番深刻的自我剖析。